距离拉近,自己只是殷切地看着他。 侧腹上有毛发擦过,蛙跃停在她身旁。“你也很有天赋。”他悄声说道。 豹毛瞄他一眼,咽下咕噜声。 从刚才起,白爪的目光就没从麻雀群上挪开过,现在,他已经进入可以起跳的距离,便将两眼锁定在最近的那只鸟身上。 “你能做到。”她轻轻呼气,心提到了喉咙里。白爪突然跃起,张开嘴咬住了鸟儿的腿。他在落地的同时用力甩头,将鸟儿扔到掌间,趁着麻雀还没回过神来,已朝它喉咙送上了致命的一口。 豹毛快慰得脚掌发麻。他学会了。他真的学到了东西,她也真的教给了他知识,就像白牙曾经教授她一样。 终于,她守住了对日鱼许下的诺言。 豹毛看着白爪扑向自己给他放好的松果。过去的半个月里,他长大了许多:他现在看起来不像学徒,倒更像武士了。他暗棕色皮毛下的肌肉随着每一个动作游移,他用一只雪白的前掌钩住松果抛进空中,自己也随之起跳,在半空一扭身,挥起脚掌精准地将松果击落在地,与其他松果滚到了一起。她当初花了将近一个月才熟练掌握这个战斗动作,可他只用了一半的时间就学会了。豹毛对学徒的自豪溢于言表。 白爪安静地潜行,朝下一颗松果靠近。他移动重心,调整尾巴,每一个动作都按照她的教学做出。此时豹毛急切地朝芦苇荡瞥了一眼。蛙跃来了吗?她请他来发动偷袭,好测试白爪的战斗技能。年轻公猫的反应够快吗?蛙跃是一位身强体壮、技艺娴熟的武士——白爪不会受伤,但她有些担心伏击会挫败他的自信。 芦苇茎传出微微颤抖。她嗅到了蛙跃的气息。他到附近了。白爪辨别出可能透露计划的痕迹了吗?当然,在河族的领地上,摇曳的芦苇与蛙跃的气味不会是危险的象征。她和蛙跃这么做会不会不公平? 不。 她告诉自己道。伏击会教给他随时保持警惕的重要性,即便在熟悉的土地上也绝不可以松懈。 白爪的注意力集中在松果上。他腹部贴近地面,耳朵伏在脑后,准备要扑上去了。豹毛从余光里瞥见了蛙跃的身影。他的灰色毛发在芦苇间移动,与一片暗影没什么分别。但他越靠越近了,于是她屏住呼吸,皮毛刺痛地看着芦苇分向两旁,蛙跃一冲而出。 他扑向白爪,年轻公猫先是怔在原地,肚皮还贴在地上没动。但不过转眼间,白爪便动作流畅有力地撑开后腿立起了身,直面偷袭者。豹毛看着他的目光向自己掠来,似乎是想先确保她没事,然后才能安下心来全力以赴扞卫自己。 蛙跃睁大眼睛,仿佛没料到这样迅速的反应。他飞快地调整了动作,在年轻公猫朝口鼻挥来的一击下做好准备。他快速躲开,低头钻到白爪的肚子下方,然后往上一拱,将学徒的后掌顶离地面,紧接着将他翻了个四脚朝天。 白爪砰地摔落在地,但一个心跳间便翻身爬起,又一次朝进攻者发起冲锋。他眼里掠过一抹熟悉,身体也随之绷住了。“蛙跃!”他向后退去,放下脚掌,接着皱起了眉,“你这是做什么?” 蛙跃放平毛发。他眼里亮起欣赏的光芒。“我们在测试你应对危险时的反应速度。”他对年轻公猫颔首道,“你把自己保护得很妥当。” 豹毛走上前来。“他甚至还先看了我一眼,确保我没事。”她赞赏地咕噜道,“族猫的安危对他而言,显然与他自己的安危同样重要。”她与蛙跃交换了赞许的目光,她的学徒显然给这只成年公猫留下了深刻印象,这叫她骄傲极了。“我认为他差不多准备好接受武士测评了,你的想法呢?” “绝对如此。”蛙跃快活地对她眨眨眼。 刚才的偷袭让白爪奓起的毛发尚未伏平,但他眼里霎时神采四溢。“真的吗?”他说道,“你们认为我准备好了?” “是的。”她心间涌起温情。她以和蔼与鼓励的态度教导白爪,并在这样的过程中践行了自己对日鱼的诺言。“我相信你会通过的,白爪。你已经学到了很多。” 学徒圆溜溜的眼睛望着她。“我知道自己有段时间状态很差。但你没有放弃我。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是走不到今天的,我只希望……”他的目光抬向天空,声音小了下去。 她喉头绷紧了。她明白,白爪希望的是什么——她也有同样的愿望——如果日鱼能与他们在一起,该会有多好。他的母亲此刻正在星族望着他们吗? “我非常为你骄傲。”她俯身向前,用鼻头碰了碰他的鼻子,“我知道,日鱼也一样。” 他们回营地的路上,豹毛加快了脚步。蛙跃和白爪跟在她身后。她等不及想告诉钩星,白爪已经准备好接受武士测评了。她好奇族长会不会预先向她透露白爪的武士名会是什么。如果将他命名为白牙,纪念他的第一位老师,那该有多好啊。但也许他应该获得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名号。 她俯身钻过芦苇通道进入空地里,浑身皮毛却泛起刺痒,她不安地发现钩星站在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