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意抽空血肉心
安玉淙马上挥剑想要杀了他,但是已经来不及了。,k,a-n_s\h!u.c·m?s\.*c·o*m`“时珣”身后飞起无数条章鱼般粘腻的触手,只在安玉淙愣神的那一瞬间顿时穿过他整个腹部。腹部。安玉淙猛地吐出一口血来。不要用这张脸。安玉淙最后痛到神思一片空白,他手中死死地抓着衡荒,却半天都没能真正下手去杀掉这个“时珣。”他跌落在地上,最后眼前越来越黑,什么都看不到了。滚烫滚烫的血液从他身体里流出来,满地都是。他自己被泡在自己的血滩里,已经彻底昏死过去。可是安玉淙知道他自己哭了。他看不见,可是他眼睛里都是酸涩温热的泪水。他没有保住那个孩子。他在世上唯一一个血亲,流着他和时珣血液的孩子。他整个腹部都是撕裂的,天崩地裂般地痛,他整个人痛到浑身痉挛,最后连痛都消失了,只剩下茫茫一片的安静。也许他要死了。安玉淙忽然想,死了就死了。反正他救不了时珣,也救不了腹中那个孩子。他堂堂神君,历七七四十九道雷劫,一生坎坷,十五岁成神开创南廷,二十九岁打败释玺,最后居然是被一介不入流的化形小怪弄死的。死得真狼狈。太丢人了。……不过,和时珣一起死掉,他倒是死不足惜,只是时珣,只是时珣……时珣不能死。安玉淙猛地睁开了眼睛。可是他面前却什么也没有,仍旧是绿洲、天空,和一旁正开着的厄生花。他躺在一摊温热的血水里,自己的腹部已经出现了一个可怕的大洞。可是他面前却没有人。安玉淙瞠目站起来,他已经站不稳,整个人踉踉跄跄的,只见他面前已经死了一只硕大的八爪魔兽。衡荒自己杀了它。安玉淙拍了拍衡荒,接着没有留恋地转身直取了厄生花,御剑冲出去了。快结束吧,快结束吧。安玉淙脑子混混沌沌的,他死死抓着手中那朵脆弱的白花,御着剑不要命似地往外冲。或者说,他在逃。这一次周遭所有魔兽都再也没有近他的身,反而都如避蛇蝎般躲得远远的。他只用了两个时辰就飞出了魔界禁地,然后马上出了那片蓝色森林,接着一个瞬移就到了采芑殿。¢x?x~s/s\y*q′.·c_o^m,他形销骨立,抓着花猛地扑到时珣面前。南谷正在时珣床前坐着,看见这样的安玉淙,他瞠目结舌,心中大乱。他奔过去扶住马上要跌倒在地上的安玉淙,失声道:“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安玉淙不言。安玉淙挥手想把厄生花凝成丹药塞进时珣口中,可这时候他才发现,他的手已经完全消失掉了。或者说,只剩下一具骨架。安玉淙愣了片刻,马上就适应了新的手,接着凝成丹药直接塞进了时珣口中让他吞了下去。他趴在时珣床前,死死地盯着他,一动不动。“安玉淙,你听我一句。”南谷几乎是恳求了,“你去包扎吧,好不好?你这样真的撑不住……”“嘘。”安玉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瞪大了眼睛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时珣,一双手小心地捧着时珣蜷起的手掌。虽然他的手已经不能称为手了。那就是一双白骨。他手上的血肉尽数被厄生花腐蚀吸收,现下只余白骨,和自残余手腕和皮肤里淌出的血液。他本来白皙清俊的面容此刻全是烧焦的尘土和凝结的黑色血块。衣衫也已看不清本来的眼色,遍布着或老或新的血块和鲜血。安玉淙浑身都在颤抖,他本来瘦削的形体现在已近乎枯槁,活死人一般。仿佛现在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就是那白骨一般的手中攥着的人命。或者说,他的命。时珣躺在床上,浑身的黑焦色已经褪去,恢复了原来那平滑的麦色皮肤。“安玉淙!”安玉淙仍旧一动不动。直到他摸到时珣平稳而有力的脉搏,才似乎活过来一般,轻轻舒了口气。――他也只有这一口气了。安玉淙支着床沿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窗前。窗外是羲和今日拉起的太阳。安玉淙逆光而立,似乎是艰难地向南谷扯出一个微笑,他道:“好了,走吧。”南谷奔过去,却还是没有接住他。安玉淙直直地摔到了地上。“安玉淙?安玉淙!”南谷抱起他,咆哮着奔出偏房。安玉淙的身体在一点点变凉。南谷连剑也忘了御,一路狂奔,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