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修行,灵力速来顺畅无阻,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种灵力滞塞的现象。
但他只道这也许是噬神阵的什么副作用,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接着道:“你去帮我写封回信,让他不必用楚绥的事情钓我,我不感兴趣。”时珣迟疑道:“他是用我娘的事情……?”“嗯。”安玉淙道,“去写吧。”时珣便去到桌前,提笔写信去了。安玉淙站起来。他眼前居然有一阵发黑的眩晕,那眩晕来得猛烈,安玉淙几乎感觉眼冒金星,他的头哐当一下砸下去,磕在地上撞出一声沉闷的巨响。时珣还没写完一行字,听见声音,忙抛了笔跑过来,见安玉淙摔到地上,吓得面色苍白。他扶起安玉淙,惊惶道:“师尊?师尊你没事吧?!”安玉淙半晌才艰难地睁开眼睛。他嘴唇此时已经接近全白,目光游离,时珣只觉大事不好,哭道:“我叫南谷来!”说着,他画了传音符就要与南谷传音,孰料安玉淙忽地擡手挥散了他的传音符,哑声道:“……不必找南谷。”南谷和其他星宿正在丹xue守神庙。安玉淙偎在他怀里,缓了足有一柱香时间,才渐渐好转了。他嘴唇开始恢复成原来那种浅淡的粉色,面上的苍白病色也慢慢褪下去了。他道:“我没事。” 时珣急道:“怎么会没事?怎么会忽然晕倒???”安玉淙道:“可能是这段时间动气太多了,没事。”时珣愣了。他知道,安玉淙这段时间一直在和他生气。他气他不走,气他执迷不悟。七天了,话又转回到这里了。安玉淙疲倦道:“我困了。”他伸手勾住时珣的脖颈,嗅了嗅他身上的信香,时珣将他抱起来放回床上,他道:“师尊,你困了就睡吧,我去把信写了交给砚香。”安玉淙点点头,他缩进被褥里,只觉得困意潮水般袭来,他手脚都被那困意泡乏了。安玉淙在被褥里昏昏沉沉地躺了一会儿,蒙头蒙脑的,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知道自己是放心不下周身的事情,释玺可能会再递第三封信来,也可能不再递信。丹xue那边的荧惑守心已经引发了一大批凡人信徒的恐慌,祭祀已经连着进行了两三天。南谷他们的结阵不知道进展怎么样了。姜煜……他最近都没有怎么关注姜煜,他会不会乱跑?太宋的家人呢?他都还没有和他们谈过……他眼前雾蒙蒙的,过了一会儿看见时珣走近来,坐在他床前。时珣顺了顺安玉淙的长发,又给他掖好了被子。安玉淙却没来由地觉得生气。他为什么不走?自己都把路给他铺得那么好了,他为什么不走?释玺那么虎视眈眈地盯着他,整个天界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交出即和平”的少年身上。会有人来劫他吗?释玺会不会想方设法破了结界掳走时珣?他留在这里,安玉淙就永远放不下心。可是等到时珣叹了口气,脱了鞋袜躺在他身边,安玉淙闻见那温暖又旖旎的桃花香,顿时心中那些所有没来由的恼怒都被服服帖帖地按回去了。他鼻尖耸动着,身子已经不自觉地缩进了时珣怀里。他从没感觉时珣的信香有那么甜,好像闻了就彻底坠进棉花堆里,四周都软绵绵暖洋洋的,一动也不想动,好像这个世界有他就好了。时珣好像有点受宠若惊。他环住安玉淙,低声道:“没睡吗?”安玉淙本来属于那种半睡半醒的迷糊状态,时珣这么一说话,他脑子顿时就跟炸了一样,瞬间清醒了。不对劲。真的不对劲。他雨露期明明还远,怎么会这么依赖时珣的信香?还有刚刚那个突然的晕倒。噬神阵这个巨大的阴影盘踞在他心里,黑金色的阵法在他心中旋转,阴云随着血液流遍他全身。它还有什么副作用?安玉淙忽然就有些懊悔选择这个负面作用一无所知的偏门阵法。他半天不答,时珣就以为他是真的睡着了,只不过是因为闻到了自己信香才凑了过来。安玉淙大概再打坐两三天就能彻底把噬神阵结好了。他趁着昏睡前最后一丝清明,想到,等他把噬神阵结好,就到了送时珣走的最后期限了。他若是执意不走,就打晕了……安玉淙最后这一点清明也散在睡意里了。释玺接到安玉淙的回信,看了一眼,道:“哦?我以为楚绥一定能把他引出来呢。”不过他好像也不是很在意,只随手将信纸丢掉,摸着下巴道:“他把他那小徒弟锁在寝殿锁了七八天了,是真怕我下手啊。”八表道:“毕竟那是他……结契的乾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