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刚才看某人看那么久,怎么不知道渴?”苏晴嘴上继续吐槽,身体却诚实地立刻转身,拿起床头柜上早就准备好的温水杯,插上吸管,小心翼翼地递到林溪唇边。“慢点喝,小口小口,别呛着。”她仔细地观察着林溪喝水的样子,眼神专注得像在照顾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林溪顺从地小口啜饮着温水,喉咙的干涩得到了缓解。她喝完水,目光又落在自己汗湿的额角和鬓边,有些不适地轻轻蹭了蹭枕头。
苏晴立刻心领神会:“出汗不舒服了是吧?等着!”她放下水杯,快步走向卫生间,很快端出来一个装了温热水的脸盆,里面搭着一条干净的毛巾。她来到床尾,先把林溪的床头升了起来,然后又走到林溪旁边,“来,给你擦擦脸和脖子,清爽点。”她动作麻利又轻柔,用拧得恰到好处的温热毛巾,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般,仔细地擦拭林溪的额头、脸颊、颈侧,避开了她额角那处细小的擦伤和手背上的输液针头。一边擦一边继续她的“苏氏絮叨”:“看你这小脸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可心疼死我了。不过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说明阎王爷嫌你太能气人,不收你!我让保姆阿姨给你和江焰炖了老母鸡汤,熬了好几个钟头呢,虽然不是我弄的,但是我也在旁边看着,还特意让阿姨把油都撇干净了,就用那个清汤熬了小米粥,可香了!医生说你现在可以吃点流食了,一会儿就给你盛点粥,暖暖胃,也补充点力气……”
她的声音像一股温暖的、带着烟火气的溪流,潺潺地流淌在病房里,驱散了空气中最后一丝紧张和沉重。林溪闭着眼,感受着闺蜜带来的熟悉而安心的照顾,紧绷的神经彻底松弛下来。她微微偏过头,视线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自己床头柜上——那里除了苏晴的保温杯、纸巾盒,还有一个边缘有些磨损的黑色护腕。
那是江焰的。大概是被护士摘下收好的,它就那样安静地躺在那里,像一个沉默的见证者。
江焰也看到了那个护腕。他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几秒,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仿佛瞬间被拉回到了某些沉重的过往。他沉默着。
苏晴给林溪擦完脸,又细心地帮她理了理鬓角的碎发,满意地看着清爽了些的好友。“好了,这下舒服多了吧?像个正经病号的样子了。等会我给你的长发编个辫子,短时间内你是不可能洗头了。”她说着,又看向江焰,挑了挑眉,“江大队长,你呢?要不要也擦把脸?看你这胡子拉碴一脸憔悴的样儿,比溪溪看着还像需要被抢救的病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从洪水里捞上来的那个。”
江焰下意识想拒绝,他一个大男人,又不是不能动……但话到嘴边,对上苏晴那“你敢拒绝试试”的眼神,以及林溪望过来的、带着担忧的目光,他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点了点头,声音有点闷:“……谢谢。”
“这就对了嘛!病号就要有病号的自觉!”苏晴满意地转身,重新换了盆温水,并拿了一条新的毛巾,也把江焰的床头升高,仔细拧好毛巾,递给江焰。,e*r+c\i*y\a?n¨.`c?o!m′江焰只能用左手接过,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和不协调。他尝试着用左手擦拭自己的脸和脖子,动作略显僵硬,好几次差点把毛巾掉在被子上。温热的毛巾拂过皮肤,驱散了昏睡后的粘腻感,也让他混沌的头脑清醒了不少。他擦得很认真,仿佛要擦去一夜的疲惫与惊惧。
苏晴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吐槽:“啧,左手不行啊江队长?看来以后得加强左手训练了,万一哪天右胳膊真废了……” 她话没说完,就被林溪一个不赞同的眼神制止了。
“晴晴!”林溪的声音带着责备。
“好好好,我乌鸦嘴,我掌嘴!”苏晴作势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但眼神却认真起来,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但是,江焰,如果你接下来还是不珍惜你的右肩,反复让它受伤,早晚有一天就真的废了,我其实也没说错!你别不当回事!溪溪是医生,她最清楚反复劳损和创伤性损伤的后果!”
苏晴的目光转向林溪,带着寻求认同的意味:“溪溪,你说,我是不是危言耸听?他那右肩,是不是经不起再折腾了?”
林溪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交织着心疼、后怕和医生特有的严肃。她没有立刻回答苏晴,而是将目光重新投向江焰,那眼神沉甸甸的,带着不容回避的审视。她看着他那被厚厚绷带包裹的右肩,看着三角巾笨拙地吊着的手臂,仿佛能透过纱布看到下面狰狞的伤口和受损的组织。
“晴晴说的……虽然不中听,但道理没错。”林溪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江焰心上。她的语气不再是刚才的虚弱或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