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虚脱,汗水浸透衣服,脸色苍白,那条受过重创的手臂无力地垂着,只能靠意志力强撑着打电话过来认错……
“你的声音……”林溪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却少了几分之前的尖锐,更像是一种基于职业本能的冷静观察,“听起来很虚。复健刚结束?还是又做了什么不该做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才传来江焰有些含糊的声音:“……刚被李老师‘修理’完。他……下手有点重。” 他试图轻描淡写,但声音里的疲惫和沙哑根本掩饰不住。
林溪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李响的手法她是知道的,对江焰这种“重点关照对象”,只会更狠。她几乎能立刻推断出他此刻肩背肌肉的僵硬程度和那片被蹂躏过的疤痕区域的状况。
“立刻停止任何活动,你在九楼?”林溪问道。
“嗯。”江焰应了一声。
“你下来,我办公室的旁边有个休息室,你到那里等我一下。听见没?知道在哪里吗?”林溪轻轻叹了口气。
电话这头的江焰,听到林溪的话,先是一愣,随后心里泛起了丝丝暖意,回道:“听到了,我知道在哪,你现在就下去。”
“嗯。”林溪挂了电话,转身走向护士站。
等林溪拿着从护士站拿来的冰袋走进自己的休息室时,江焰己经规规矩矩的坐在了凳子上,在她开门的一瞬间,朝她看来。
“你把上衣脱了,在床上躺好,用冰袋敷在酸胀最厉害的地方,十五分钟。”林溪指了指自己的床,然后把冰袋给了江焰,江焰接过后,林溪转身准备走。
“林溪,你……你要去哪?”江焰喊住了她。
“我去给你弄个热水袋,等下还要热敷。我再去给你开一盒止疼片,你如果疼得厉害,得吃,不能再硬扛了,这不利于你恢复。你如果想要恢复得快,一是要遵医嘱,二是要保证休息。”林溪说完后,就走出了休息室。
等林溪拿着热水袋和止疼药回来的时候,床上的江焰光着膀子,右肩处敷着冰袋,睡着了。
林溪放轻了脚步,轻轻地关上了房门,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了桌上,慢慢地走到床边,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认命般地将床尾的被子展开,轻轻地盖在了江焰的身上。她拉了张凳子,坐在了床边,静静地看着江焰的睡颜,这一刻的林溪是柔和的。.l+a^n¨l_a?n-w-x¢..c~o?m¨
林溪看了看时间,冰敷的时间到了,她将他右肩上的冰袋拿下来,等了一会后,又将热水袋敷了上去。而这个过程中,江焰一首睡熟着。他真的太累了,累到失去了所有警惕。
那天的后来,林溪在热敷时间到了后,将热水袋拿了下来,江焰还是没有醒,而她上班的时间到了,林溪留了张便签“回去好好休息,多喝水。晚上如果痛得厉害,按需吃止痛药,别硬扛。”她将便签压在那盒止痛药下,又深深地看了眼熟睡的江焰,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出了休息室。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夕阳的余晖将城市镀上一层温暖的金橘色。林溪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住院部大楼,连续两台手术和门诊耗尽了她最后一丝精力。她只想快点回家,泡个热水澡,然后彻底放空自己。
刚走到医院侧门外的林荫道,脚步便不由自主地顿住了。
不远处,人行道旁那棵高大的梧桐树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她,微微弯着腰。
是江焰。
他穿着简单的深灰色运动服,身形依旧挺拔,但此刻的动作却显得有些笨拙和……小心翼翼。他正半蹲着,左臂伸向前方,而他的前方,一只圆滚滚、毛茸茸的黄色拉布拉多幼犬,正兴奋地摇着尾巴,试图去够他手里拿着的一个……看起来像是手缝的、歪歪扭扭的毛线球?
夕阳的金辉穿过树叶的缝隙,星星点点地洒落在江焰宽阔的肩背上,也落在那只憨态可掬的小狗身上。小狗显然对那个手工粗糙的玩具充满了兴趣,湿漉漉的黑鼻头不停地拱着江焰的手,喉咙里发出欢快的“呜呜”声。江焰似乎怕它摔倒,左臂一首虚虚地护在小狗圆滚滚的身体旁边,脸上的神情是林溪从未见过的——一种近乎笨拙的温柔和耐心,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极淡的笑意。他低声对着小狗说着什么,声音被晚风吹散,听不真切,但那份专注和放松,与他平时在训练场上的凌厉或是面对她时的紧绷,判若两人。
林溪站在原地,隔着几步的距离,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他右臂的袖子挽到了手肘处,露出缠着薄薄弹性绷带的小臂。动作间,肩背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