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留纯粹就是为了恶心陆飞英,“使君妻妾,终日不宁”。
崔颂仪接口,声音低沉,带着不易察觉的忧心与对往事的沉重:“正是。陆飞英身份特殊,既代表淄青节度使府,亦是……九公主的‘姑丈’。他此番代子迎亲,规格远超寻常不说,也全不符合常情。陆夏之意,恐在彰显对此次联姻的‘重视’,亦或是……最险恶的试探。”
他看向迎春,目光中忧虑更深:“二娘子这张脸……与安靖长公主太过相似,却比她多了几分天然的温婉柔和,少了几分因使命重压而生的冷冽疏离。这差异本身,恐怕就是陆夏最想看的戏码。陆飞英见到您,是追忆旧爱而失态,还是勾起旧恨而惊恐? 无论哪种,都可能被陆夏大做文章。”
陆夏本身就拿这门亲事做文章,威逼扶翊公主下嫁,否则就把在淮西战场的赌注投向吴元琦那边。
陆夏要做文章,纪绿沉便顺着她,以身入局。
纪唯繁目光落在迎春脸上,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陆飞英此人,性情……颇为复杂。他精于书画,醉心金石装裱,于军政俗务一窍不通,在陆家诸子中素无实权。然其心性敏感多思……”
“多谢二位告知。”迎春压下心头的波澜,声音平稳,“陆飞英既为‘姑丈’,又是代子迎亲,礼数不可废。届时,按制接见便是。”
“二娘子心中有数便好。”纪唯繁颔首,他此来主要便是传递这个关键信息,“陆飞英随行护卫中,必有陆夏心腹。一切言行,皆需谨慎。”
崔颂仪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温声道:“二娘子保重。若有需要,颂仪随时可在外支应。”
他的担忧更深一层,既忧局势险恶,亦忧迎春那张酷似安靖长公主的脸,会在淄青引起的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