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看他们狗咬狗,也和妹妹一起逗孩子。
“你这老匹夫!若非你教唆承乾……”
长孙无忌己踉跄着扑到李世民脚边,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他的衣袍。
老臣辅佐陛下平定天下,扶持太子监国,哪一点对不起李氏江山?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转向李承乾怀里的孙子,眼里满是恳求,“可您呢?为了制衡太子,默许魏王结党!为了立稚奴,默许高阳公主下嫁房遗爱!”
李承乾斜倚龙椅,慢条斯理地把玩着染血的恒山王印。
舅舅说得对,父皇最擅长的,就是让儿子们自相残杀。
他将印信狠狠砸在李世民额角,“就像当年玄武门,您踩着兄长的尸体登基,如今我们不过是照猫画虎!”
天幕适时亮起刺目的白光,映出崇祯帝自缢前的画面。
高阳公主捏着李世民的下巴,强迫他首视光影中那具随风摇晃的尸体。
瞧见了吗?亡国之君都比您有骨气。
她松开手,任由李世民重重摔在地上,“不过您比崇祯幸运——至少我们会留着您,看着李氏子孙在您眼前互相厮杀。”
“去请梁国公入宫!”
高阳公主漫不经心地帮哥哥擦拭着印信上的血迹,话音未落,殿外便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房玄龄踉跄着被侍卫推进殿,昔日运筹帷幄的贤相此刻白发蓬乱,官服上还沾着夜露——
他刚从儿子房遗爱的囚室赶来。
“老臣追随陛下三十载,未曾想今日要见这等人间惨状!”
他转身揪住长孙无忌的衣襟,“你我同受先帝托孤,为何要将太子逼上绝路?!”
长孙无忌惨笑一声,甩开他的手。
“梁国公好健忘!当年玄武门之变,是谁连夜草拟檄文?又是谁默许陛下将太子旧部赶尽杀绝?”他猩红的目光扫过李泰的头颅,“今日不过是旧事重演罢了!”
李承乾将李延轻轻放在龙椅上,缓步走向房玄龄,“梁国公,您教过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可父皇的水,早被权力煮干了。”
他扯住房玄龄的胡须,“您以为将高阳嫁给那草包,就能保房家荣华?他连亲女都能当作棋子!”
李世民挣扎着爬起来,抓住房玄龄的衣角。
“你我君臣一场……”
话音未落,房玄龄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鲜血。
新帝不会容得下他的,他只能自绝,房玄龄看了高阳公主一眼。
“陛下可还记得,武德九年那个雨夜?您说要开创万世太平,可如今……”
他指向天幕上崇祯帝自缢的画面,“您比他更狠!他亡于外患,而您……亲手养大了内忧!”
高阳公主捡起掉落的狼毫,蘸着李泰的血在黄绫上肆意泼墨,“太上皇,给自己拟个谥号吧?”
我们兄妹为你选了“惠、灵、玄”这三个字。
她将染血的笔塞进李世民手中,“当年高祖被逼退位时,可没您这般窝囊!”
李承乾抱起李延。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子,嘴角勾起冷笑,“至于李氏宗亲……就按皇妹说的,统统送去北疆戍边 ,让他们好好尝尝,被至亲抛弃的滋味!”
“传旨,太上皇即日起迁居大安宫,每日需为列祖列宗抄写忏悔文百遍。”
“前朝后宫,都不再会有你只言片语!”
“您就在这里好好颐养天年吧!太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