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太上皇,”侍从话音未落便被高阳公主冷眼截断,他被瞪了一眼,自知失言,“大安宫那位,想见您。`幻.想!姬′ ?最-歆~漳^结\哽+鑫¢快!”
高阳公主哄着李延,怀中的稚子正咬着拨浪鼓咿呀学语,高阳挑眉轻笑。
“本宫不是每日晨昏定省去请安?他老人家每次都闭门不见,这次倒有闲心召见?”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侄子柔软的发顶,想起上次兄长李承乾被召入太极殿后,浑身鞭痕被架着抬出来的模样,笑容瞬间冷了下去。
“上次陛下召见我们兄妹,倒像是审阶下囚。”
高阳用帕子替李延擦去口水,突然想起什么般嗤笑出声。
第二天,晋王李治的断指就被送到了太上皇面前。
李世民气得指着他们两个大骂。
天地良心,那是鸡爪而己,“太上皇眼神不好了,不如把这殿里的灯都撤了吧,省下些香火钱,就当为文德皇后积福了。”
高阳公主挡住过亮的火光,给哥哥行礼告退,“臣妹把延儿抱回去吧,小孩子可不能跟老东西学坏了。”
没想到她走后,李承乾就一口血吐出来,李世民为了保住其他的儿子,给自己的长子下了毒,想杀了他,结果被李承乾识破。
但是毒还是被吃得下去了小半,神医言只可保命不可延年。
“做戏要做全套,不然怎么能骗过李世民!”
自从李世民把他废除,并且不派任何侍卫让他带着王妃和孩子们自行上路,他就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妻子而己。-纨^夲+鰰`颤¨ !已^发^布_蕞~欣?蟑,劫!
孩子们死前的呼唤,妻子想要替他擦干血举起来却落下去的手,每每于午夜梦回之际缠绕着他,告诉他别忘记复仇。
李承乾看着送到面前的手书,正好闲来无事,翻看了一下。
他看笑了,“去请妹妹和朕一起去大安宫。”
李世民不可能无故发疯,李承乾叫妹妹一起去看热闹。
“小人听闻这次是大安宫送来手书罪己,陛下才突然宣召。”
如此好戏,公主当真舍得错过?
李世民骂谁?
谁骂李世民吗?
李世民骂李世民?
高阳公主摸了摸李延的额头,这也不发烧啊,大白天的,发疯了?
李延抬头看看姑母,露出一个无齿的笑容。
“延儿,跟姑母一起去看看给你打天下的天策上将好不好啊?”
高阳公主来了兴致,安步当车,抱着侄子,走到了大安宫,在门口遇见等候她多时的哥哥。
“皇兄的气色可算不上好,您得保重身体啊,不为了孩子,也得为了咱们好不容易打下来的事业呀。”
她不让李承乾抱孩子,“皇兄,这小子最近胖了不少,你身上伤还没好全,别再伤着。”
“那好吧,累了就把延儿给我。\天+禧′晓`税_网` +哽*欣!嶵?全/”
李承乾笑着逗孩子玩,不出意外,得到了妹妹一个笑脸。
厚重的朱漆宫门在吱呀声中缓缓开启,高阳公主抱着李延踏入殿内,檀香混着墨香扑面而来。
李承乾按住腰间隐隐作痛的伤口,目光扫过满地狼藉。
御案上打翻的茶盏还在冒着热气,黄绢罪己诏被撕成碎片散落在地。
“谁在外面?!”
一声暴喝惊得李延往姑母怀中缩了缩,那声音带着李世民特有的威严,却又在尾音处莫名透出几分苍老的颤抖。
李承乾与高阳对视一眼,后者怀中的稚子突然咯咯笑出声,肉乎乎的小手朝着殿内挥舞。
绕过屏风的刹那,兄妹俩同时僵在原地。
本该坐在龙椅上的李世民此刻正抓着自己的头发来回踱步,玄色龙袍歪歪斜斜地披着,发冠不知去向,露出几缕灰白的发丝
这分明是李渊暮年才有的鬓角。
“承乾,怎么是你?李世民那个逆子在哪里?”
“祖父?”李承乾试探着开口,但是没抱多少希望。
不过李世民年轻俊朗的面容上,布满李渊特有的慈祥和懊恼。
高阳公主后悔把李延带来了,小孩子不应该看这么辣眼睛的东西。
李延不懂姑母为什么又挡住他的眼睛,他以为是和他玩耍,“咯咯咯”笑得很开心。
老皇帝先是一怔,随即大步上前,枯瘦的手掌抚上李承乾苍白的脸。
“承乾,你的气色怎差成这样?”
李承乾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