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温度却仿佛降至冰点，只剩下压抑到极致的杀意，在每个人胸腔里沸腾。

天还没亮，新民农场前往高正县的土路上就扬起了滚滚黄尘。赵山河站在吉普车上，故意扯着嗓子吼："全速前进！务必在中午前赶到高正县！"卡车上的战士们把重机枪架在车顶，枪管上缠着的红布条在风中猎猎作响。沿途的老乡们端着早饭蹲在门口，看着这支杀气腾腾的队伍呼啸而过。

"首长，这是要打仗啊？"有个胆大的老汉高声问道。

王万民故意大声回答："剿匪！高正县那边发现敌特主力了！"话音未落，最后一辆卡车上"不小心"掉下几个背包，露出里面塞得满满的弹药箱。躲在人群里的两个羊皮袄汉子对视一眼，悄悄退出了围观队伍。

此时，新民农场外围的玉米地里，侦查连长李铁柱正带着三个兵趴在露水地里。他嘴里叼着根草茎，望远镜里突然闪过一道反光。"两点钟方向，"他压低声音，"树上有人。"新兵蛋子王刚要举枪，就被他按住了手腕："别打草惊蛇，记下位置汇报就行。"

农场大门口，警卫连的战士们正在"懒散"地站岗。有个小战士故意把枪靠在墙边，自己蹲在地上玩石子。藏在对面山坡上的敌特观察哨，果然把这个细节记在了小本子上。

晌午时分，刘长根穿着便装出现在集镇的茶摊上。"听说了吗？"他故意用周围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新民农场的军垦团都调兵去高正县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现在农场就剩些老弱病残。"说着还掏出个皱巴巴的通行证晃了晃，"我这去送补给的车，连检查都免了。"

太阳偏西时，李铁柱的望远镜里终于出现了异常：约莫两个排的敌人正借着密林的掩护向农场移动。他轻轻拨通野战电话的摇把："洞幺呼叫老巢，鱼群入网，重复，鱼群入网。"电话那头却传来赵山河压低的嗓音："按计划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