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那张熟悉的脸皮在惨白的手电光下微微颤动,眉心的黑痣像一只恶毒的眼睛盯着我。/纨. ~ ¨鰰-颤! ′最¨芯*蟑\截_埂/辛·哙·
“爸爸……”
一阵天旋地转中,我听见赵川和老朴的喊叫声变得扭曲遥远,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膝盖一软,我重重栽倒在潮湿的草丛里,后脑勺撞击地面的闷响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瞬,恍惚看见那张脸皮突然抽搐着卷曲起来,又复活了一样,鲜活地飘在了半空中。
昏迷中不断闪现父亲最后一次离家时的画面——他转身时眉心黑痣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紫红色,而此刻这个细节在梦魇中被无限放大,直到一身透汗过罢终于惊醒。
睁开眼时,却发现,赵川和朴刚正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葛爷爷和陆瑶。
我茫然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阳光明媚,窗明几净,这分明是我家里。
“呦,醒啦!”陆瑶望着我,戏谑一笑道:“头一次看见一个大男人,睡梦里又哭又喊的。咋,所梦娶媳妇,结果媳妇跑啦?”
这姑娘嘴里没好话。
我无语地望了望房间,忙问道:“我爷爷呢?”
葛老脸色一沉,叹口气道:“昨晚上你爷爷突然旧疾复发,被我们送医院去了,还是心脑血管的事……不过你别担心,已经没危险了。?白.马`书+院- ?首?发!”
一听这话,我瞬间就急了。
顾不上一些,赶紧翻找手机。
自从母亲去世,父亲失踪之后,我和爷爷相依为命,我们互为精神支柱。更重要的是,我得替我父亲尽孝道……可他老人家病了,我竟然不在家。
“别找了,在这呢!”陆瑶伸手把手机递了过来道:“赵川和那江湖骗子把你送回来的时候,把手机交给我了……另外,我能知道你电话里备注我的名字为什么叫小翘嘴吗?”
“你看我手机……”我大叫一声,突然看见这姑娘眼里有杀意,只能把分贝降低,小声道:“翘嘴的意思……意思是说,你爱笑,你笑起来很好看的意思……”
“哼,给一个陌生女子起外号,你可真够绅士的!等着,早晚我也给你起个外号,就叫什么狗剩子、铁蛋子之类!”
我悻悻了不敢回她,毕竟,确实是我有错在先。
赶紧给爷爷打了电话过去,等了一会,老爷子总算接了。
“乖孙,我没事,就是来检查一下……”爷爷故意朝我轻松一笑道:“这人啊,就像是车,我这年纪,差不多就相当于九八年的三塔纳了,还能开就算不错了……你小子昨晚去干什么了?没什么事把?”
“没事……”我当然不能把昨晚上的经历告诉他老人家,尤其是那张至今让我后脊发麻的人皮脸。¨6?邀*墈?书\惘′ +已.发^布-嶵′薪¢璋!結/
“爷爷,你不用担心我,好好养着,待会我就去看你!”
我见老爷子气色还不错,应该确实没事,叮嘱了几声,赶紧挂了电话。
我怕他在我身上发现端倪。
“向阳,你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葛老见我挂了电话,就忙不迭地询问道。
一边的陆瑶虽然没开口,但犀利的眼神也在盯着我,显然,她也在好奇。
我想了想,还是再迟疑,要不要说出来……毕竟,这涉及到案情,我怕赵川又要怪我。
“傻小子,你还犹豫什么呢!”葛老着急道:“你知不知道,你身体出问题了。”
我一时目瞪口呆。
为什么这么说?
“你昨晚上到底和什么人在一起?是不是和别人提起了金蚕蛊的事!”葛老连续问道:“还有,你手腕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
葛老要是不说,我还没发现,左手手腕处,确实有一道切面整齐的伤口。
“葛爷爷,您说的身体有问题是……”
“有人取走了你的血,这先不说,还给你喂了东西,因为我发现,你身体里的金蚕蛊竟然从生长阶段,直接到了自孕阶段。”
“我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金蚕蛊从蛊豆发育成成虫,再从成虫自孕,到排出蛊豆,这周期需要六个月的时间。这个过程,也是你安全无忧的时间。可现在,因为有人给你灌了特殊的物质,你身体里的金蚕爆发式增长,已经直接到了自孕阶段,白白浪费了至少两三个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