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水声,原本还一副醉得神志不清的慈以漾蓦地睁开眼,脸上憋出的潮红顷如潮水般褪去。!兰~兰/文?学? *免!费\阅^读_
她瞳孔骤缩,嘴唇颤抖,近乎是连滚带爬的从床上下来。
双脚落地时,她都不敢发出什么声音,连鞋都来不及穿,直奔门口跑去。
许是陆烬没想到她会跑,也许是他忘记了锁门。
总之房间的门是没有上锁,她很轻易便拉开了。
慈以漾一边往外面跑,一边压抑心中翻涌出的情绪。
陆烬,真的是陆烬!
在餐厅的包厢里,她就认出来了他,虽然她是不会喝酒,但她也没醉到完全神志不清,连这个梦魇般的男人都认不出来。
她是装的。
一路上她一直想要找机会逃,但又不敢让他发现自己已经清醒了,直到他将自己带回了北辰庄园。
如果说前几天,慈以漾刚回国那段时间,总担心某一天打开门,面前会站着容色绝艳的少年,以至于连梦中都会出现。^1,7?n′o·v~e?l+.\c^o/m,
但她从未想过才回国半个月,门口没有出现少年,反而是在曾经的床上,她睁开眼看见了一张几年不见,已经彻底褪去少年轮廓,五官越发深邃利落的青年面孔。
完全成熟得看不见一丝少年气。
慈以漾冷静地往楼下跑。
还是和以前一样,陆烬不喜欢在别墅里放很多的佣人,她从曾经的房间出来后几乎没有遇见人。
庄园很大,走路都要走上半个小时才能出去,现在又是炎热的夏季。
等到慈以漾一刻也不停息地跑出去后,在路边招了一辆车,才惊觉浑身都被汗水浸湿了。
她来的时候身上穿的是雪纺衫和冰丝阔腿裤,但刚才因为坐车时吐了陆烬一身,连着她身上那套也不能幸免地沾了些,所以一回去,他便将她身上的换掉了。
此刻身上穿的,还是她几年前留下的睡裙。
司机是女性,天生同理心强,见她在大夏天赤着脚,头发散乱,面色也红得不正常,不免主动道:“小姐,要不要我帮你报警?”
因为此处住的人非富即贵,她以为慈以漾是遇见了什么事。.8^4\k/a·n¨s·h`u\.`c/o*m_
慈以漾坐在后排,双手攥住膝上的裙子,摇摇头:“谢谢,不用了,我刚才是和朋友吵架了。”
司机见她这样说,没在坚持,贴心的将空调的温度打低了些,也放了舒缓情绪的轻音乐。
在安宁的氛围下,慈以漾紧绷的身体一点点软下,可随之而来的理不清的杂乱情绪。
陆烬简直就是甩不掉,她才刚回国没几天,他便闻着味儿来了。
她绝对不信在餐厅遇上他会是巧合。
三年过去了,她以为他已经放弃了才带着外婆回来。
外婆年纪大了,经不住多次劳累颠簸,她不放心外婆一个在国内,所以她短暂时间内不会再打算离开京市,重新躲到国外去。
想到又要被缠上,慈以漾便忍不住害怕、惶恐、甚至还有恼恨。
司机跟着她报的地址将人送到。
慈以漾对司机道谢,满脸疲倦地进了电梯回到家中。
简单冲洗了身上汗干后形成的黏腻,她换了套冰丝睡衣,躺在床上给陈瑶安发了个消息便晕乎乎地睡下了。
此刻的庄园。
陆烬从浴室出来站在空荡荡的房中,盯着被躺过的床上,黑发凌乱地耷拉着尚还滴着水,被热水蒸出薄粉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站了几分钟,他才迈步朝着床走去。
地上是她今天的穿过,被弄脏的上衣和裤子。
他弯腰勾起,坐在床上,低下头埋在柔软的布料中呼吸。
隔了好一会,他白皙的耳廓红得几欲滴血,才缓缓抬起被闷得潮红的脸。
叠放好衣物,他转眸,视线落在床上。
被她躺过的地方,还有她身上的香气。
他俯下身,将那张随着年龄增长,褪去少年时的柔和轮廓,愈发丰神俊朗的五官压在被躺出褶皱的床单上,高挺的鼻梁压在上面,半阖眼眸,不停地嗅着那一块。
很淡……但真的还有。
她没有换沐浴露,还是他最喜欢的香气。
沐浴露的香精中像是掺杂了催.情的春.药,他情不自禁颤栗的右手胡乱将刚才叠好,打算珍藏的雪纺衫从一旁拽了过来。
柔软的布料是碰过肌肤的,所以香气比床单上的更浓,浓得他裹住后眼前便幻想出了她的脸。
慈以漾……
姐姐。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