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浑身酸痛,却也感觉到了一丝幸运。
他摸了摸身上,除了头有点疼之外,身体其他的部位都挺完整的,没有被刀剑砍伤,也没有被火焰烧伤。
“呼……”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眼中闪过劫后余生的庆幸,混杂着死里逃生的茫然,
“没想到自己命还挺大,竟然没被黄巾军砍死,也没被火烧死!”
他挣扎着从废墟中爬出,看向远处,天色己大亮,零星的汉军残兵正狼狈地向城外逃窜,而黄巾军仍在追击,偶尔闪烁的火光和零星的厮杀声,提醒着他昨夜的惨烈。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以汉军的身份逗留。
在战场边缘,他看到一具面目全非的黄巾军尸体,那尸体己被烧焦,看不出原貌,但也因此,反而更不容易辨认身份。
他强忍着胃部的翻腾和心中的恶心,从那尸体上扒下残破的黄巾军服,套在自己身上,又在脸上抹了几把焦黑的灰烬,让自己的脸孔看起来如同被烟熏过的黄巾军。
随后,他混入那些正在战场上搬运尸体的黄巾军队伍中,低着头,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了城外,融入清晨那薄薄的雾气之中,消失在战火的余烬里。
许璋颤巍巍地顺着汉军撤退的痕迹走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林间传来鸟儿清脆的鸣叫,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轻响。
不知为何,他每走一步,心头的紧张感就加重一分,胃里翻腾,他想找回梁程,想找回自己曾经的身份,想找回那份熟悉的安全感。
他走走停停,焦急地搜寻着,终于在两个时辰后,看到了稀稀拉拉的汉军旗帜在微风中摇曳,那残破的旗帜在阳光下显得如此熟悉,又如此遥远。
顿时他心中一喜,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猛地涌上心头——终于赶上大部队了!终于安全了!
就在他心中暗喜,准备跑上前去,冲向那象征着回归的旗帜时,一股彻骨的寒意骤然袭来。
一柄寒光西射的大刀,如同一条毒蛇般悄无声息地爬上他的肩头,冰冷的刀锋紧贴着他的脖颈。许璋浑身一僵,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他本能地慢慢举起手,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我……我是许璋!”
他连珠炮似的,带着哭腔疯狂自报家门,声音急促而破碎,
“我是汉军!我……我穿黄巾军的衣服……是为了混出城!你们……你们把我落在里面了!我……”
然而,身后那个声音,却令他感到无比地熟悉,又无比地陌生。-鸿!特,暁`税·蛧¨ !哽~歆·最·筷`
那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却也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失望:
“许璋!你……背叛朝廷,暗通逆贼!你该当何罪!”
许璋猛地回头,映入眼帘的,正是梁程。
梁程的黝黑的脸庞在阳光下竟显得格外苍白,眼中布满了血丝,手里紧握着那把抵在他肩头的大刀。
许璋先是一愣,随即长长地松了口气,一种被解救的轻松感瞬间涌遍全身。
他以为梁程是在跟他玩闹,想吓唬他一番。
他马上打了个哈哈,僵硬的笑容在他沾着灰尘的脸上显得格外刺眼:
“哎,梁大哥啊,别闹了!你肯定猜不到我是咋逃出来的!晋阳城里那火……哎呀,不说了不说了,快,咱们快回去吧!”
他试图用惯有的插科打诨来掩盖心头的恐慌,想要像平时一样,让梁程的刀从自己脖子上移开,然后两人勾肩搭背地回到队伍中。
然而,梁程那冰冷如冰块的眼神,与架在许璋肩上的大刀一样,纹丝不动。
温暖阳光洒在他身上,却无法温暖他眼底那份如同凝固的恨意。
许璋看着沉默的梁程,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僵在脸上,他终于缓缓反应过来什么。
他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声音也冷了下来,带着一丝被侮辱的愤怒: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撤退的时候,把我一个人扔在那儿,也不管我的死活,现在又莫名其妙要杀我是吧?”
梁程眼中闪过一丝愧疚,那是转瞬即逝的脆弱。
但很快,那份愧疚就被更深的愤怒与失望覆盖。
他收回抵在许璋肩头的大刀,却依然横刀指着许璋,声音中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痛心:
“许璋,你到底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曹将军己经告诉我了,你暗通贼寇!出卖兄弟!其罪当诛!”
“你在说什么啊梁程!?你在放什么狗屁!?”
许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