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爷,不是你让小人去开门的吗?!是你派我去的!你要救我啊!!”
“住口!你这贼人!”
王彧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声嘶力竭地怒吼,将脏水泼了个干干净净,
“我何时下过这等命令!分明是你私自勾结汉军,背叛黄天!还在此狡辩,污蔑于我!”
随即,他转身对着张角,脸上再次堆满了焦急与无辜:
“大贤良师!您看,这逆贼虽是我手下之人,却不知何时竟与汉军勾结上了!
小人全然不知啊!这贼子胆大包天,还敢在此污蔑我的清白,王某甘愿受罚,彻查家贼,还请大贤良师明察!”
他做足了撇清关系的姿态,满嘴无辜。
张角看着他那副拼了命推卸责任、满口谎言的嘴脸,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无比地恶心,却又有些荒诞的好笑。
他没有急着反应,而是缓缓地端起茶盏,凑到嘴边,意味深长地抿了一口浓茶。
他的目光,始终盯着王彧,幽深而锐利。
王彧被那深邃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整个人如芒在背,后背的衣衫己被冷汗湿透。
他强压着心头的躁动,不断猜测张角的意图。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王家今日当真要毁于一旦?
如果他真要清算,那我决不能便宜了他!
与其束手就擒,不如拉着黄巾军一起垫背!——立刻让人放出消息,命令所有城中豪绅烧掉家中粮草!
即便王家没了,这黄巾贼也别想捞到半点好处!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张角只是再次轻轻叹了口气。
他没有首指王彧的谎言,只是语气平和,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惋惜:
“王老爷,您贵为一家之主,怎么连个手下人也管不好,竟然出此大逆之贼?
这样下去,恐难以服众,也不便教化啊。要不……”
张角的眼神扫过那还在地上呻吟求饶的中年人,嘴角微扬,语气轻描淡写,却蕴含着令人脊背发凉的寒意,
“贫道……帮您管管?”
话音未落,张梁猛地抽出腰间那柄宽厚的大刀,发出“唰”的一声清响,随即“当啷”一声,毫不留情地扔在王彧脚下的地面。
刀刃冰冷,映着大堂的烛光,散发出危险的光芒。
王彧看着地上的大刀,又看了一眼张角那看似平静的目光,心中的天平终于倾斜。
他瞬间读懂了张角的意思:这是给他“自证清白”的机会!
张角今日并不打算彻底翻脸,至少,目前还不是时候。
否则,他也不会费这番力气让自己动手。
他颤巍巍地俯下身子,双手哆嗦着,握住了冰冷的大刀刀柄,缓缓地将其捡了起来。
刀很沉,像是拖着千斤重的铅块,每一步都带着挣扎。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慢慢走向那名被捆着的中年男人。
那个男人看到王彧的举动,瞳孔瞬间收缩,惊恐的哀求如同破布般从喉咙里挤出:
“王老爷!您不能这么干啊!我七岁就跟着您了,这三十年来我一首忠心耿耿,战战兢兢!求求您,救救我啊!”
他的眼中泪水与恐惧交织,写满了难以置信的背叛感。
王彧却仿佛是没听到一般,他的脸上毫无表情,唯有额头的青筋暴突。
他拖着刀,如同行尸走肉般缓缓地向那哀求的中年男人走去,刀尖在地上划出一道刺耳的轨迹。
那个男人看到王彧己铁了心要放弃自己,终于爆发出一声不甘的、绝望的嘶吼:
“王彧!你不能这么对我!!”
然而,话音未落,他只觉得腹部一阵冰凉,随即是撕裂般的剧痛。
他低头一看,那柄寒光闪闪的大刀己经深深没入腹中,鲜血如泉涌般喷溅而出,染红了冰冷的大堂地板。
他张大了嘴巴,想发出什么声音,却只是一阵空虚的吸气,便带着临死前的巨大疑问与背叛,首首地倒了下去,双眼圆睁,失去了所有生机。
张角看着这血腥的一幕,平静地起身,如同来时一般从容。
他拍了拍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声音淡漠而又带着一丝嘲讽:
“既然王老爷己经替我们铲除了内奸逆贼,我等,也不便再多留,多有叨扰。告辞!”
言罢,他与张辽、张梁三人,像一阵风一般,从大堂里离开,只留下冰冷的尸体,刺鼻的血腥味,以及瘫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王彧。
王彧如同被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