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砖上的星图缺口,如同一只幽邃的独眼,贪婪地凝视着祭坛上的一切。·l¢o·o′k¨s*w+.!c-o′m,
汪藏海的心脏在那一刹那仿佛被无形的手攥紧,青铜纹路的吻合,如同宿命的最后一块拼图,咔哒一声嵌入了他混乱的思绪。
赵秉文面具的裂痕,竟是开启另一重真相的钥匙!
香暗茶的声音,带着青铜特有的冰冷质感,从摇曳不定的投影中传来,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刺入汪藏海的耳膜:“那是稚奴留下的‘反噬点’,当年他故意让玄鸦刺客带走半块青铜令牌,就是为了今日,为了这星图的缺口,为了……”她的声音因能量的波动而断续,投影也变得更加模糊。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赵秉文脸上的青铜面具,那道与星图缺口纹路一致的裂痕处,猛地渗出浓稠如墨的黑色黏液。
黏液蠕动着,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迅速蔓延,如同活物般吞噬着赵秉文原有的五官。
不过瞬息之间,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彻底浮现——那是稚奴,带着一丝诡谲的微笑,眼神深处却是一片死寂的冰冷。
“你以为我是叛徒?”稚奴的声音,通过赵秉文的喉咙发出,却比赵秉文自己的声音更加沙哑,充满了岁月的腐朽感,“不,我不是赵秉文,或者说,不仅仅是。我是稚奴的‘镜像’!是他意志的延伸,是他复仇的先锋!”
话音未落,他那只覆盖着黑色黏液的手猛地抬起,掌心中赫然是那枚象征着无上权柄的鬼玺。/餿?飕\暁`税¢网. !冕-废\越·读,
鬼玺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幽光闪烁,对准了地砖上星图的缺口,重重按下!
“嗡——”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仿佛来自地心深处。
祭坛穹顶之上,那由无数光点组成的星轨,原本按照亘古不变的规律缓缓流转,此刻却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拨动,陡然开始了疯狂的逆向旋转!
星光紊乱,彼此冲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香暗茶所在的青铜门投影,其上的铭文在星轨逆转的刹那,竟如同风化的墙皮般开始剥落,化作点点青铜光屑,她的身影也随之剧烈晃动,发出痛苦的闷哼。
“痴儿……痴儿啊……”盲眼歌者苍老而悲悯的歌声,幽幽地从地砖的缝隙中再次渗出,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悲凉,“赵术士当年于雪夜废墟中救下的那个啼哭不止的婴儿,并非寻常弃婴……那正是稚奴用禁忌的‘换命术’,为自己准备的转生容器……”
歌声未歇,杀机己至!
那三具不知何时潜伏在阴影中的影使,身形如同鬼魅般暴起。
它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行动间带起的凌厉风声却刮得人脸颊生疼。?晓¨税~C~M_S! ^追.最^新·璋!截¢
更令人心惊的是,它们身上涌动的能量波动,竟然与汪藏海刚刚施展过的“穿山引”如出一辙!
它们复制了汪藏海的术法!
三道凝练如实质的冲击力,从三个不同的刁钻角度,同时轰向汪藏海的后心、肋下和膝弯。
这股力量,旨在将他彻底钉死在那个星图缺口之上,与稚奴的鬼玺形成某种可怕的呼应。
汪藏海瞳孔猛缩,电光石火间,他根本来不及完全闪避。
求生的本能让他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同时,在被那股沛然巨力推向星图缺口的瞬间,他右手闪电般探出,不是格挡,也不是反击,而是死死抓住了近在咫尺的赵秉文——或者说,稚奴“镜像”——那只按着鬼玺的手腕!
“滋啦!”
青铜化的手臂与闪耀着幽光的鬼玺甫一接触,便爆发出刺目的电弧。
一股难以言喻的灼痛与吸力从手臂传来,汪藏海感觉自己的精气神都在被疯狂抽取。
但与此同时,一种奇妙的共鸣感也油然而生。
他看到了!
就在抓住对方手腕,青铜手臂与鬼玺共鸣的那一刹那,汪藏海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涌入了无数破碎的画面。
他看到了赵秉文瞳孔的最深处,闪过了一幕稚奴临终前最后的执念——冰天雪地,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发出微弱的哭声。
稚奴,那个真正的稚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婴儿紧紧裹好,藏入一处隐秘的树洞。
在他气息彻底断绝之前,嘴唇翕动,用一种古老而艰涩的音节,低声念出了一段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秘咒。
那秘咒,汪藏海听不懂,却感觉每一个音节都带着穿透灵魂的力量,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