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向这个耳朵还露着绒毛的小猫妖,突然笑了:"当年我被猎人围在山洞里,是个小娃娃给我扔了块烤红薯。"她的竖瞳微微发暖,"这世道,愿意信妖的人...比符咒金贵。"
萧承煜将血珠收进袖中,刚要说话,窗外突然传来猫叫。
阿橘耳朵一动,蹦到窗边掀起窗纸——巷口的梧桐树后,有个穿灰布衫的老头正低头看表,手电筒的光扫过墙面时,照出他腰间挂着的玄门罗盘。
"老板..."阿橘的声音突然发紧。
萧承煜走到窗边,目光掠过那老头时,恰好与对方抬起的眼对上。
老头愣了一瞬,转身就往巷外走,脚步快得像是被鬼追。
"老陈?"萧承煜眯起眼。
这老头在他摊前买了三个月的酸梅汤,每次都要挑最酸的,说是给卧床的老伴儿开胃。
他转身时,白绫已经整理好裙裾:"我该走了。¢卡+卡-小?说·网` _首^发+"她指腹蹭过腰间的红痕,"玄门的人...可能追来了。"
"慢着。"萧承煜突然从柜台下摸出个布包,"这是我新制的避灵符,用黑猫须子和槐树皮做的。"他眨眨眼,"苏挽霜说这符能让玄门的罗盘转成陀螺,我还没试过。"
白绫接过布包时,指尖轻轻颤了颤。
她对着萧承煜福了福身,蛇尾在地面扫出一道浅痕,转眼就消失在夜色里。
阿橘趴在窗台上看了会儿,缩回身子时,发现萧承煜正盯着桌上的血珠发愣。
"老板在想什么呀?"她歪着脑袋。
"在想老陈的老伴儿。"萧承煜突然笑了,"他说她爱喝酸梅汤,可我上个月换了更酸的梅子,他反而买得少了。"
他指尖敲了敲柜台,镇妖楼的八卦镜突然发出轻响。
镜面上,"万妖图鉴"的进度条跳到了6/100,最下方多了行小字:"玄门·天机阁·陈守正(锻体后期),近期频繁出现在江城市西南片区。"
阿橘没看见镜面上的字。
她只看见老板的眼神突然冷下来,像冬夜的江水。
老陈攥着罗盘的手在发抖。
他躲进巷口那间锈迹斑斑的电话亭,玻璃上结着灰,映出他青白的脸。
刚才与萧承煜对视的瞬间,那年轻人眼底的冷意像淬了冰的刀,竟比玄门祖师堂的镇派碑还要渗人。
他摸出怀里的黄符,符纸边缘画着金线云纹——这是天机阁专用的传讯符,只能传给天一道长老青阳子。
"啪。"符纸在掌心燃起幽绿火焰,青烟腾起的刹那,虚空中浮现出个鹤发老者的虚影。
老者眉心有道朱砂印,正垂眸拨弄手中的青铜算盘,算盘珠上流转着暗红血光。
"今夜有异动。"老陈喉结滚动,"镇妖楼里...疑似有大妖出入。
月白裙,蛇尾带鳞,被锁魂针伤得重。"
青铜算盘突然"咔"地停住。
青阳子抬眼时,朱砂印泛起妖异红光:"蛇妖?"他冷笑一声,算盘珠"哗啦啦"拨动,"看来那条吞了千年寒玉髓的小蛇还没死。
陈守正,你记着——寒玉髓是我天一道要献给上头的贺礼,若再让它跑了..."
虚影骤然消散,符纸烧尽的灰烬落进老陈领口,烫得他打了个激灵。
他缩着脖子退出电话亭,却没注意到转角处,只穿了件碎花布裙的阿橘正踮着脚,粉粉的猫耳竖得笔直。
阿橘的竹篮里装着新采的野菊,原本要给萧承煜泡祛火茶的。
可从菜市场出来时,她就觉得后颈的毛在炸——那是猫妖对危险最原始的直觉。
她故意绕去糖画摊,蹲在地上看老师傅捏糖蝴蝶,余光瞥见穿灰布衫的老陈正假装看糖葫芦,罗盘在袖中若隐若现。
"喵呜——"阿橘突然松开竹篮,野菊撒了一地。
她蹲下身捡花,尾巴尖悄悄勾住块碎砖,"啪"地抛向巷口的废纸箱。
老陈的脚步顿了顿,果然往纸箱方向挪了两步。
阿橘抿着嘴笑。
她抄起竹篮就跑,故意踩得青石板"哒哒"响,把老陈引到了城南废弃的纺织厂。
锈迹斑斑的铁门"吱呀"一声被她撞开,霉味混着潮土味扑面而来。
她刚跨进去,身后就传来老陈的喘息:"小丫头片子,跑什么——"
"跑?"
阴恻恻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赵青崖踩着生锈的通风管道跃下,玄色外袍翻卷如鸦翅。
他手腕上还缠着那日被魂钉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