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他手腕上的时空波动检测仪突然爆表,屏幕上的红色曲线冲破警戒值,发出尖锐的警报。
“不对劲!”李夜白猛地后退半步,紫外线光束再次对准徽记——双鱼星轨的第七颗星子正在发光,与他从西域商队残骸里找到的半块星核碎片产生共振。那碎片此刻正躺在案上的证物袋里,表面的纹路与残方徽记完全吻合,只是星轨上缺了三颗星。
苏半夏的银镯突然缠上她的手腕,勒出淡淡的红痕。羊脂玉佩在掌心发烫,竟自发飞向案上的青玉龙佩,双玉在接触的刹那,自动嵌合成完整的双鱼图案。星轨的光芒顺着玉纹流淌,在砖地上投射出与紫烟相同的轨迹——丹炉溢出的紫烟此刻已凝成实体,像条活的星轨,将整个密室圈在中央。
“时空波动指数超过临界值!”李夜白的战术手表屏幕开始闪烁,“星核在吸收双玉的能量,再这样下去,整个工部都会被卷入时空乱流!”
他想起李嵩的临终呓语:“星核是把双刃剑,既能定星轨,也能噬时空。”那时只当是疯话,此刻看着紫烟中浮现的幻象,才惊觉所言非虚——幻象里,十七年前的太史局正在燃烧,苏婉抱着星核冲向观星台,身后是李嵩年轻的脸,眼里燃烧着同样的疯狂。
“父亲的《星象考》里说过‘双玉生,星核宁’。”苏半夏的指尖抚过双玉嵌合处,那里的星核碎片正在发烫,“必须让双玉彻底融合,才能镇住星核的反噬。”
紫烟突然化作无数细小的星点,像有无数只手在拉扯他们的意识。李夜白的眼前闪过混乱的画面:西域商队在沙漠中被星核碎片反噬,身体化作星尘;李嵩强行接触星核,半边身子被时空乱流吞噬;甚至看到未来的长安,街道上的行人突然化作虚影,消失在紫烟里。
“快!”沈砚之的佩刀劈向紫烟形成的星轨,刀光与星点碰撞,激起漫天火花,“双玉的融合需要太史局的血脉引导,苏姑娘,用你的血!”
银镯的蜂鸣声突然变调,像在催促。苏半夏咬破指尖,将血珠滴在双玉嵌合处。血珠被星轨吸收的瞬间,紫烟中的幻象突然清晰——苏婉抱着星核站在观星台,对十七年后的他们喊道:“星核的反噬,源于人心的执念!双玉合璧不是为了压制,是为了接纳!”
“接纳?”李夜白的战术手表突然捕捉到一段音频,是苏婉临终前的录音,“每个时空的选择都有意义,哪怕是错误的。星核记着所有执念,唯有承认它们的存在,才能让星轨归位。”
丹炉的震动越来越剧烈,紫烟中浮现出李嵩最痛苦的记忆:他站在太史局的废墟前,怀里抱着妹妹的尸体,正是这场瘟疫让他发誓要回到过去。幻象里的少年李嵩对着星核哭喊:“我只想让她活过来……”
“这才是星核反噬的根源。”沈砚之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沉重,“他不是想篡改时空,是困在失去的执念里。”
苏半夏的双玉突然爆发出温暖的光,将李嵩的幻象笼罩其中。她的声音穿过紫烟,清晰地传到少年耳中:“十七年后,长安的瘟疫被控制住了,你的妹妹若活着,会在西市开家药铺,每天都能看到太阳升起。”
幻象里的少年愣住了,眼泪突然滚落。紫烟中的星点在这一刻变得柔和,不再是噬人的乱流,而是像无数温柔的眼睛,注视着这个困在过去的灵魂。
“星核在平息!”李夜白的战术手表指数开始下降,“它在接受这些执念!”
双玉彻底融合的瞬间,紫烟形成的星轨突然逆向旋转,将所有幻象、所有执念都吸回星核碎片中。丹炉的震动渐渐停止,密室的烛火重新稳定,紫烟化作点点荧光,像萤火虫般绕着双玉飞舞,最后轻轻落在他们的肩头。
李嵩的幻象在消失前,对着苏半夏深深鞠了一躬,眼里的疯狂被释然取代。
“结束了?”张小帅看着案上的双玉,它们已完全融合成一块,双鱼星轨的七颗星子熠熠生辉,再无残缺。
“是开始。”苏半夏将融合的玉佩贴身戴好,银镯的蜂鸣声变得轻快,“星核的反噬被抚平,不是因为被压制,是因为所有执念都找到了归宿。”
李夜白的战术手表屏幕恢复正常,时空波动指数稳定在安全值,只是在备注栏多了一行字:“时空从不是非黑即白,执念亦是星辰的一部分。”
丹炉的余温渐渐散去,紫烟彻底消散,只在砖地上留下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