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过雷纹舟的窗棂时,吴奎正蹲在船头,用混沌棍戳水里的雷锦鲤。?1\3?x!s!.~n¨e`t·棍尖刚触到水面,就有银蓝色的电光顺着棍身爬上来,痒得他龇牙咧嘴,却不忘回头冲舱内喊:“媚娘快看!这鱼能引雷,晚上烤着吃肯定带劲!”
媚娘从舱里走出来,素色裙裾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脚踝上系着的雷丝链——是吴奎用雷蚕吐的丝编的,阳光下泛着细碎的金芒。她手里端着碗雷叶粥,粥面浮着层淡紫色的光晕,是用晨露混着雷泽深处的灵泉煮的。“刚入秋,湖里的鱼寒气重,仔细吃坏了肚子。”她把粥碗递过去,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两人皮肤上的雷纹同时亮了亮,像在悄悄打招呼。
雷纹舟是吴奎特意改造的,船身用千年雷击木打造,船舷刻满了逍遥游的雷纹,行驶时悄无声息,却能劈开三阶以下的雷暴。舱内铺着鲛绡毯,墙角摆着媚娘养的雷兰,紫花正开得热闹,把满室都染得清苦又缠绵。吴奎总说这船太“娘们气”,却偷偷在舱顶装了层混沌反甲,夜里起风时,甲片会自动展开,把整艘船裹在雷光里,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
他们第一站去了雷音谷。谷里的石壁会随灵力共振,传出类似雷法口诀的轰鸣,却比口诀温柔百倍。·y_u+e\d!u`y.e..+c?o.m/吴奎牵着媚娘的手走在谷底,脚下的雷纹石被踩得“滋滋”响,溅起的电光粘在两人发间。“当年我在这悟了三个月雷音灌耳,”他忽然停下脚步,对着石壁拍了拍手,刹那间,满谷的雷音都低了下去,化作绕着两人打转的音波,“现在它认主了,只听咱两口子的。”
媚娘仰头望着石壁上流动的雷纹,忽然想起他在洞房里说的话——“你的雷,老子替你引”。她踮起脚尖,指尖轻轻点在他眉心,那里的雷纹最浅,却藏着他最精纯的灵力。“那让它唱支曲子听听?”她的声音混着谷里的回音,软得像浸了蜜,吴奎只觉得浑身的雷光都酥了半边,忙掐了个简化的雷诀,石壁顿时传出类似琴音的嗡鸣,惊得谷顶的雷鸟都扑棱棱飞起,翅尖带起的霞光落在媚娘的裙角,像落了片火烧云。
夜里宿在雷音谷的溶洞里,吴奎生了堆雷炭火,火苗是奇异的蓝紫色,烤得洞壁上的钟乳石都渗出水珠。他从储物袋里翻出白天打的雷鹿肉,用混沌棍串了架在火上,油脂滴在炭上,爆出“噼啪”的响,混着肉香漫开来。媚娘坐在他身边,手里编着雷草篮,草叶在她指间翻飞,转眼就编出只振翅的雷鸟形状。“你这手艺,比烟雨楼的绣娘还好。”吴奎啃着烤得焦香的鹿肉,含糊不清地夸,眼里的光比炭火还亮。
媚娘没接话,只是把编好的篮子往他怀里一塞。\w.a!n-b?e¨n..,i,n!f¢o^篮子刚碰到他的红绸褂,就有细碎的雷光缠上去,把篮沿的雷鸟纹照得活灵活现。吴奎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忙从怀里摸出个小锦盒,里面是颗鸽蛋大的雷晶,晶体内裹着朵冰封的雷莲。“这是雷狱冰原的特产,戴在身上能安神。”他笨手笨脚地想给她戴在颈间,指尖却被晶棱硌了下,疼得“嘶”了声,逗得媚娘笑弯了眼,伸手自己戴上了。冰凉的晶石贴着肌肤,却被她的体温焐得渐渐发烫,里面的雷莲像是活了过来,缓缓舒展着花瓣。
第二月他们去了落雷崖。崖顶有块千年雷纹石,据说情侣并肩坐在上面,就能引来同心雷——两道雷丝缠在一起,劈不散也烧不断。吴奎上去时嘴里还嘟囔“这都是骗小娘子的玩意儿”,却在坐下前,偷偷用混沌反甲在石下铺了层,生怕真有雷劈下来伤着媚娘。结果等了半日,别说同心雷,连朵云都没有。他正想骂骂咧咧地起身,却见媚娘忽然抬手,指尖凝聚起一小团木灵气,轻轻点在石面上。刹那间,崖顶风起云涌,两道银紫色的雷丝从天际落下,一道缠上她的雷木灵根,一道绕着他的混沌雷体,在两人之间织成张细密的网,暖得像浸在温泉里。
“你看,”媚娘仰头望着雷丝交织的天空,睫毛上沾了点细碎的光,“不是没来,是等你肯信它。”吴奎没说话,只是悄悄握紧了她的手。他掌心的雷炮法诀刚要成型,又被他硬生生按了回去——往常遇着这种奇景,他总得劈几雷试试威力,可此刻看着她眼里的光,竟觉得就这么坐着,比什么雷法都有意思。
雷纹舟在云海里漂了整月,吴奎总爱趴在船舷钓鱼,钓竿是用雷霆越女剑改的,鱼线则是混沌捆仙绳抽的丝。他钓上来的雷鱼总被媚娘放回水里,理由是“它们成对儿游,分开了可怜”,他嘴上骂着“妇人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