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吱扭吱扭’的响声中,陈叔达缓缓的睁开了双眼,第一眼看到就是杨晨手中的画卷,顿时瞳孔一缩。*小¨税^C\M·S? *庚¨鑫*最′快,
陈叔达强压心中的震惊,问道:“驸马爷,不知这画卷从何而来?”
杨晨回过神,嘴角微微扬起,笑眯眯的看着陈叔达,将手中画卷卷了起来。
“杨文昭,隋炀帝最后一个活着的儿子。”
陈叔达自知身份己经暴露,索性不装了,冷笑一声道:“既然己经知晓我的身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完脖子一歪,皱巴巴的脖颈整个亮了出来,那一副欠揍的表情好似在说:‘你砍我啊!你有本事来砍我啊!’
杨晨摇了摇头道:“我不会杀你,其实你绑架我之后你的身份便己经暴露了,陛下的暗卫可没你想的那么不堪。”
陈叔达一阵苦笑,怪不得自己放飞的消息个个石沉大海,也收不到任何来信。
“那陛下为何还让我来吐谷浑?难道陛下就不怕我投奔吐谷浑?”
杨晨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忍不住猛拍车厢,嘲讽道:“投奔吐谷浑?且不说你这一把老骨头能干什么,即便投奔过去呢?出使大唐?游说陛下将吾妻许配给慕容顺?亦或者杨文昭?”
陈叔达被羞辱的满脸涨红,咬牙切齿道:“那你想如何?”
杨晨叹了口气道:“我欠某人一条命,他托我饶杨文昭一死,如今又托我将杨文昭全须全尾的带回长安!”
陈叔达猛地抬头,震惊道:“公主殿下?她没死?”
杨晨轻笑一声道:“是啊,如今己经怀有身孕七月有余,马上便可诞下一个小皇子或者小公主了。.幻*想′姬+ ′毋¢错/内?容¢”
陈叔达眸光暗淡,叹了口气道:“所以是公主殿下是为了我二人才委身于李二的?”
陈叔达这么一说,杨晨也觉得合理万分,不然杨佳仙怎的突然就愿意进宫了?应该是被自己老丈人胁迫了。
杨晨接着陈叔达的话便接着往下说道:“没错,若不是杨妃,你早就身首异处了,杨妃发现你二人被骗了,特意请求陛下饶你二人性命,此次让你跟随,也是指望你劝劝杨文昭莫要再做登上那个位置的美梦。”
看陈叔达眉头紧蹙,犹豫不决,杨晨接着道:“陛下这些年文治武功你都看在眼里,你觉得如今的大唐百姓会支持杨家复隋?你若是百姓会支持一个明君还是会支持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亡国的前朝血脉?”
陈叔达嘴巴微张,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最后叹了口气道:“陛下确定会饶恕公子一命?”
杨晨点了点头道:“杨文昭陛下是杨妃的长兄,马上又会是某位皇子、公主的舅舅,况且陛下己经答应了杨妃,岂会食言?”
陈叔达拳头紧握,叹了口气道:“好,那明日到了凉州城外我以大唐使者身份率先进城规劝公子!”
得到陈叔达的回应,杨晨第一时间便去了李靖的营帐。`微?趣_小^税^旺* +哽/辛/嶵/全~
侯君集等几位副将都在,听到陈叔达要独自前往凉州城,或不屑或不忍,没人觉得陈叔达此次前去还有机会活命,可人家就是为了这事来的,总不能让人家放弃吧!
李道宗还是问道:“驸马,难道不能规劝一二吗?至少等我等攻下凉州城,手中有些许筹码再让陈大人前去谈判不迟!”
李大亮、薛家兄弟也觉得理应如此,人家己经攻入大唐了,十几万大军蹲在凉州城外,鬼会相信只是做做样子。
知道陈叔达身份却不能公布的李靖此时有些为难,若按照这种说法,陈叔达前去的确不合适,可人家本就是细作,何来生命危险一说?
陈叔达撩开军帐走了进来,正气凛然道:“老朽还是得先行前去,若是可以让吐谷浑撤兵,不仅免除了将士的征战之苦,我大唐也会少千万户永远等不到孩儿归家的百姓。”
一众将军无不为陈叔达的大义所感动,纷纷拱手示意,心中暗自下了决定:日后朝堂上哪怕再与文官不对付,也绝对不与陈叔达争辩。
薛万均、薛万彻兄弟开口劝道:“我们大唐将士本就是为了抢回自己的领土,何须让你一孱弱老叟前去送死?那伏允老儿岂不是笑话我大唐皆是酒囊饭袋之辈?”
陈叔达面含微笑道:“可出使番邦亦是我礼部之责!吾本就是为此而来,难道两位将军要陷老夫于不忠不义之地?此番前去,我小心些便是。”
薛家兄弟嘴巴微张,他们本就不如文官善辩,己经不知道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