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生气。
“我的龙脑香,产自婆利国,漂洋过海,劈波斩浪,耗时三个月,你却给我三十文。一看,你就不是存心要买的主儿!”胡商解释道。
“即便如此,这也太贵了吧!哪里要得了三贯钱一斤!”萍儿在一边插话道。
“一斤?”胡商愣住了,连忙摇头摆手,纠正道,“三贯钱不是一斤,而是一两。”
“啊!这么贵呀!”萍儿惊掉了下巴,马凌虚看着她那夸张的样子,笑得很开心。
“小姐要不?”胡商笑着问马凌虚。
“这个多少钱?”马凌虚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指着旁边的苏合问道。
“这是苏合香,产自大食国,如果小姐实心要买,你给两贯钱得了。”胡商以为马凌虚嫌弃龙脑太贵,于是说道。
“这个哩?”马凌虚指着乳香问。
“一贯半成交。”胡商有些不耐烦了。
“那这个哩?”马凌虚没有理睬,指着安息香继续问道。
“一贯。”胡商懒洋洋地回了一句,竟然走开了,把笑脸对准了走向摊位的另外一位年轻女子,卖力推介道,“小姐,我这里有东土的,西土的,南洋的,各种各样的香料,货真价实,您要哪一种?”
“哎,你这胡人怎么这样无礼?我家小姐正在跟你问价哩,突然就走开了,你有没有礼貌呀?”萍儿看不惯了,扯着喉咙吆喝道。
“一看你们就不是真正的买主。如果不想买,快点儿走开,别耽误了我做生意。”胡商苦涩地笑了笑,摇头道。
“胡说!谁说我家小姐不想买了?总是要询问一下价码吧!不问,怎么买?”萍儿辩解道。
胡商吃吃地笑了,“我可是真的没有冤枉你。你瞧瞧,你们先是问了龙脑,接着是苏合和乳香,最后问了安息香,根本不问香料的用途。殊不知,每种香料的用途各不相同,龙脑清凉醒脑,苏合防腐防臭,乳香镇痛去痛,安息驱虫制墨,价格上自然也有高有低,难道你们不考虑用途只关注价码?”
胡商一席话说得萍儿面红耳赤,方知自己的孤陋寡闻多么严重。
马凌虚则不以为然,淡淡地应道,“我是来贩卖香料的,不是买来用的。”
胡商闻言大喜,立刻变了笑脸,殷勤地问道,“小姐可曾选好?您需要多少,多的话,我回库房给你取。”
马凌虚微微一笑,“我先了解一下你的香料情况,如果后期有需求,我会跟你联系的。”
离开胡商的香行,马凌虚返回舒府,让他吃惊的是,那个消失了很久的夫君舒赋竟然出现在家里,更让他吃惊的是,舒赋一改过去的冷漠,竟然主动走过来跟她打招呼,“虚儿,听阿耶说,你要跟我一起做香料生意?”
“你误会了,不是奴家要做香料生意,而是你们舒家。奴家只是把自己的钱绑缚在上面而已。”马凌虚依旧冷冰冰,纠正道。
“哦,是这样呀!问题是,舒家一直在做盐务,对香料生意不熟悉。”舒赋有些慌张。
“奴家已经去香舍打探过了,龙脑三贯钱一两,苏合两贯钱一两,乳香一贯半一两,安息香一贯钱一两。这与东京北市的价码低多了,你从这里进货到东京,差不多可以赚一半的钱。如果从婆利国买龙脑,从大食国买乳香,从波斯买苏合,从安南和暹罗买安息香,价钱不及东京市面上十之一也,利润相当可观。”马凌虚介绍道。
“有这么高的利润?”舒赋动了心。
“你自己去市场上问。”马凌虚生硬地回道。
舒赋精神大振,当即去了香舍,一打听,果然与马凌虚所言基本吻合。立刻回来与父亲商量,“阿耶,孩儿想去一趟南洋,贩卖香料。”
“南洋有什么香料?”舒恪问。
“安息香和龙脑香。”舒赋答。
“安息国在西洋,不在南洋。”舒恪纠正道。
“孩儿打探过了,安息香的确产自南洋的安南和暹罗,只是安息人把它带到了东土,所以咱们才误认为它产自安息。南洋不仅有安息香,而且还有婆利国的龙脑香。这些香料带到大唐,可以获利十倍以上。”舒赋激动地说道。
“为父早就听说,不过,南洋到扬州,海路漫长,凶险无比,我不想让你冒着个险。”舒恪不假思索地拒绝了。
“阿耶,不是你告诉虚儿说,咱们舒府要做香料生意吗?”舒赋很不满。
“为父只不过随口说说而已。岂能当真?”舒恪生硬地说。
“为何?”舒赋咆哮道。
“为父已经说了,海路漫长,凶险无比,你不能去。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