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完婚。”
阿桃猛地抬头,看见沈砚之忽然僵住的背影——秦王朱樉,朱元璋次子,以暴虐闻名,她曾听元廷旧部说,此人娶过三任蒙古女子,皆死于“暴病”。
“陛下,不可!”沈砚之忽然起身,甲胄相撞发出脆响,“桃夭是末将……末将心悦之人,求陛下收回成命!”
朱元璋望着他眼中的急切,忽然冷笑:“沈砚之,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大明将军,当以国事为重,这盟约若成,可保明元边境十年无战事,你区区儿女情长,岂能坏了大事?”
阿桃望着朱元璋眼中的“算计”,忽然明白,所谓“盟约”,不过是利用她的身份安抚元廷,而沈砚之,不过是颗“棋子”。她忽然松开沈砚之的手,福身道:“陛下圣裁,民女愿遵旨成婚,只求陛下,保阿砚……保沈将军平安。”
沈砚之猛地转身,看见她眼中的决绝——那是当年她被明军冲散时,为了护他,故意往反方向跑的眼神。“桃夭,你疯了!”他抓住她手腕,狼首图腾在掌心发烫,“我不准你嫁,大不了我辞官,我们回草原,回斡难河,再也不管这狗屁盟约!”
“沈砚之!”朱元璋怒吼,“你若敢抗旨,朕便诛你九族——别忘了,你的养父母,还在应天府住着!”
阿桃望着沈砚之忽然惨白的脸,知道他的软肋——当年若不是朱元璋收养他的养父母,他早已饿死在街头。“阿砚哥哥,别冲动。”她忽然握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写下蒙古文“三日之期,太庙密道”,“我嫁秦王,不过是权宜之计,你别忘了,我们有长生天庇佑。”
当夜,阿桃坐在后宫偏殿,望着案几上的婚服——明黄的翟衣绣着凤凰,却让她想起草原上的自由。忽然,郭宁妃带着宫娥闯入,手中捧着“合卺酒”:“元廷公主果然识时务,知道嫁给秦王,比跟着沈砚之那蒙古弃子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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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桃望着酒壶,忽然想起朱元璋的“规矩”:后宫嫔妃给新人送酒,必有毒药——这是明朝后宫的“潜规则”,为的是防止新人得宠。她忽然轻笑,指尖在酒壶上敲出蒙古长调——那是“有毒”的信号,当年沈砚之教她用来躲避狼毒草。
“谢娘娘美意,只是民女今日身体不适,恐误了娘娘的‘美意’。”她忽然打翻酒壶,酒水在青砖上冒出青烟,“娘娘可知,这酒里的毒,叫‘断肠散’,是当年明军用来毒杀蒙古牧民的,对不对?”
郭宁妃脸色骤变,忽然听见偏殿外传来沈砚之的声音:“娘娘深夜造访,可是奉了陛下旨意?”
阿桃望着沈砚之走进来,甲胄未卸,显然是刚从军营赶来。她忽然扑进他怀里,指尖在他后背写下“三日之后,太庙见”——就算嫁给秦王,她也要逃,就算死,也要死在他怀里。
沈砚之握紧她的腰,感受着她发间的艾草香——这是他熟悉的、属于她的味道。他忽然在她耳边低语:“别怕,我不会让你嫁的,就算是抗旨,就算是死,我也要带你走。”
第一百四十七章:扮猪吃虎
秦王府的红灯笼映着雪光,阿桃坐在喜床上,红盖头下的视线落在脚尖——绣着金线的凤头鞋里,藏着沈砚之昨夜送来的狼首匕首,刀刃上刻着“桃砚共生”。
“公主,王爷来了。”喜娘的声音传来,阿桃握紧匕首,听见脚步声逼近——却不是秦王的沉重靴声,而是轻便的布鞋声。她忽然掀开红盖头,看见眼前人竟是沈砚之,穿着秦王的喜服,腰间却别着她送的狼首匕首。
“阿砚哥哥,你……”她震惊地看着他,却见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指尖划过她掌心——那里用蒙古文写着“我买通了喜娘,秦王被灌醉了,我们快走”。
两人刚走到门口,忽然听见秦王的怒吼:“沈砚之!你竟敢偷梁换柱,抢本王的新娘!”
阿桃转身,看见秦王带着侍卫闯入,手中握着朱元璋的“诛逆令”:“沈砚之,你私通元廷余孽,抗旨逃婚,罪该万死!”
沈砚之忽然将阿桃护在身后,狼首匕首与秦王的佩刀相撞——火花四溅中,他忽然想起朱元璋的密旨后半句:“若秦王阻挠盟约,可便宜行事。”他忽然冷笑,匕首抵住秦王咽喉:“王爷可知,陛下早已下了‘密旨’,这桩婚事,本就是个幌子?”
秦王脸色骤变,忽然听见院外传来马蹄声——是朱元璋的亲卫,捧着“免死金牌”闯入:“沈将军,陛下有旨,秦王意图破坏明元盟约,着即软禁;沈砚之、孛儿只斤·阿桃,即刻前往乾清宫,共商盟约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