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当年她母亲用槐木梳咒杀淑妃,如今她又用妖术迷惑你,还不速速拿下!”
阿桃望着沈相眼中的冷意,忽然想起十年前母亲被拖走时,也是这般的眼神——原来现世的“血海深仇”,不过是上一辈的恩怨,而她与沈砚之,从一开始,就被卷入了这场“执念的循环”。“沈大人,当年淑妃之死,是她自己中了槐魂咒,借我母亲换魂!”她举起槐木梳,梳中血书飞向沈相,“您看看清楚,这上面的字迹,是淑妃的亲笔!”
沈相接过血书,指尖发抖——他终于想起,当年淑妃暴毙前,曾说“沈家欠我一命”,却不想,这“命”竟成了缠绕两代人的诅咒。可此刻,禁军已将槐树林包围,仁宗的口谕传来:“沈砚之擅自释放疑犯,勾结巫女,着即革职下狱;阿桃妖言惑众,暂押掖庭局,待三司会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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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求您护着她!”沈砚之在被押解前,将獬豸银印塞给阿桃,“带着银印去槐灯旧宅,那里有母亲留给我的‘镇邪符’,咒灵不敢靠近。”他望着她眼中的泪,忽然想起前世轮回中,每次分离时他说的话——“等我”,而这一次,现世的身份却让他连“护她”都成了罪。
阿桃攥着银印躲进槐灯旧宅,却在推开房门的瞬间,看见满屋的槐花灯笼——那是沈砚之幼年时,为了纪念十年前的小女孩,悄悄布置的。灯笼上写满“桃”字,案头摆着半块槐木牌,正是她方才在牢狱中给他看的、当年他送她的平安符。“原来他从未忘记……”她指尖划过灯笼上的字迹,忽然听见窗外传来禁军的搜捕声,而腕间的“槐灯图腾”,此刻正随着沈砚之的距离变远,渐渐暗淡。
深夜,掖庭局的刑房里,沈砚之被铁链缚在青铜柱上,望着父亲沈相眼中的挣扎:“砚之,皇上已属意你为驸马,尚延庆公主,只要你与这宫女划清界限,沈家便可保你平安。”
“父亲可知,延庆公主的生辰八字,正合‘槐魂咒’的下一个载体?”沈砚之忽然笑了,血珠从唇角滑落,滴在地面的獬豸纹砖上,“皇上让我当驸马,不过是听了方士的话,以为‘獬豸血脉’能镇住凤仪宫的诅咒,却不知,这诅咒的核心,从来不是‘巫蛊’,是‘执念’——是我与阿桃,跨越千年的、躲不开的‘彼此’。.k·a¨n¢s·h¨u_j*u+n/.*n+e?t\”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前世的每个画面:忘川花海的初遇、山海幻界的相护、青丘禁地的告白,还有现世十年前槐树下的约定。原来无论哪一世,他们的命运都被“桃砚共生”的执念绑定,而这一世,哪怕身为“仇人”,魂灵深处的爱,却从未改变。
与此同时,阿桃在槐灯旧宅中,忽然听见槐木梳发出异响——梳背的“桃”字与沈砚之留下的“砚”字木牌融合,竟在墙上投出前世守灯灯座的虚影,灯芯处,映着沈砚之在刑房受刑的画面。“砚之!”她握紧银印,不顾禁军搜捕,冲向掖庭局——她知道,这一世的“爱恨相杀”,不该以恩怨收场,而该以“真心”破咒,哪怕付出生命。
掖庭局的月洞门前,槐树影与獬豸纹交叠,阿桃看见沈砚之被铁链拖出刑房,他的衣袍染血,却在看见她时,眼中亮起光来。“阿桃,别过来……咒灵在你身后!”他忽然看见她身后,淑妃的残魂虚影正举起“槐魂刃”,而她腕间的图腾,因过度使用灵力,已泛起血色裂痕。
千钧一发之际,沈砚之挣断铁链,用獬豸血凝成护盾挡在她身前——刃尖刺入他心口的瞬间,阿桃的槐木梳同时插入咒灵核心,两人的血混着槐花香,洒在掖庭局的青石板上,竟让枯死的槐树忽然抽出新芽,开出双色槐花。
“砚之,你还记得吗?十年前你说,等你当御史,就替我母亲洗冤。”阿桃抱着他滑坐在地,指尖触到他心口的温度,与前世他替她挡天雷时的温度,一模一样,“现在我知道了,我们的冤,从来不是上一辈的恩怨,是古神诅咒里的‘相爱相杀’——可这一世,我不想再恨了,我只想告诉你……我爱你,从十年前槐树下开始,到现在,从未变过。”
沈砚之笑了,血滴落在她眉心,竟将朱砂印记染成金色——那是獬豸血与槐灵融合的标志,也是前世守灯芯火重燃的征兆。他望着她眼中的自己,终于明白,现世的“仇人”身份,不过是命运开的玩笑,而魂灵深处的执念,始终在指引他们:“阿桃,我也爱你……不管是前世的仙童,还是现世的官与民,我只知道,没有你的世界,对我来说,才是真正的‘劫’。”
第一百三十八章: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