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瞬间就状若疯癫的廖凡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一般飞扑向廖长歌,哪怕是神明在前
。~微*趣`小·说· ¢更!新·最*全_同时出手的还有飞蓬,那一剑刺在妇人身上简直比刺在自己身上还要疼,这一刻的他从来没有如此厌恶学剑。
水波一样泛起的护阵悄无声息地拦住了几乎就要暴走的两个人,衰老得几乎难以辨认的方天正忽然朝着二人笑了笑,似是看穿了两个人的心思。
“剑没有错,对与错永远取决于用剑的人。”
水波一样的护阵不止挡住了飞蓬二人,更是挡住了纷纷到来的众多弟子。
中年文士装扮的神明终于开心地笑了,“不不不,你们的是非对错太过于单薄,我说过,弱小才是原罪。就像你们现在只能躲在护阵后面,像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只是你们的护阵和你们一样可笑。”
神明的目光打量着跪倒在脚下的廖长歌,就像在看一只新奇的小兽。轻轻抬了抬手指,廖长歌整个人顿时身体舒展,缓缓飘了起来,手中依旧紧紧抓住那颗石珠。
似是很满意眼前的杰作,神明轻轻打了个响指,廖长歌手中的石珠瞬间分解,气势恢宏的能量瞬间像是一场小型风暴一般升起,旋即缓缓没入廖长歌的眉心,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眸逐渐变成了淡金色。
“你们看,只要顺从于我的,我便可以赐予你神格,成神只在一步之遥。”神明的声音明明恢宏浩大,偏偏却又如同梦魇魅魔低语。
廖长歌缓缓转身,轻轻抬手,一道闪电凭空出现劈在护阵上,激起的涟漪似是水波流转。
体内汹涌澎湃的力量,正是他日日渴求希望得到的。
许阳挣扎着起身,同时一把按住了要挣扎起身的火炜,眼睛望着神明,轻语却是讲给身边的火炜。
“不要动,好好看着。我知道这或许对你很残忍,可我还是要自私一次,我不能让你死在我前边。那样的话,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再举起手中的剑。”
轻轻地啜泣在耳边响起,一双手缓缓从身上滑落。许阳看了看手中的断剑,终是没有回头再看一眼,大步向前。
洞察之眼下,清晰可见神明四周大道法则垂坠,犹如一根根无形的锁链,将这一方天地化为了囚笼,而众人无疑是这囚笼中待宰的羔羊。
神明的力量依旧深不可测,如海如山。许阳虽然拥有洞察之眼,却也无法找到一丝生的可能。¢d·a¨n_g′y`u′e`d?u`._c¢o¢m′可那又怎样,不要说手中还有剑,哪怕手中没有剑,可心中有战意,那就足够了。有些事,总要尝试过才知道结果。
神明只是冷冷地看着许阳一步步逼近,不见有任何动作,无尽的威压却重如山岳,齐齐压向许阳。
他从许阳的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尘封的记忆里的片段总让他无法释怀,他要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一直挺直腰杆向自己弯下去,就像万年以前自己对那个存在所做的一样。
洗刷耻辱的最好方式,永远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许阳走过幽泉和长河,两个人依旧如同在泥泞里挣扎而不得寸进。
“许阳——”幽泉大喝一声,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停下吗?等待着死亡的降临?还是像廖长歌一样跪下?
四道身影出现在许阳周围,那是他领悟的地、水、火、风四具分身。只是甫一出现就立马破碎,重新变成精纯的法则之力消散于空中,如山的重负下,绝对的法则之力压制下,一切都是虚妄。
许阳的面皮剧烈抽动着,紧咬的牙关咯咯作响,脚步虽然缓慢,却依旧固执地一步步向前,执剑的手依然稳定。
一道闪电莫名出现在面前,许阳挣扎着只来得及双臂交叉挡在身前,衣衫瞬间片片如蝴蝶般飞舞。
一声冷哼重重响起,廖长歌没有等来期望中的褒奖,双膝重重跪在地上,金色的眸子中带着惊骇和错愕。
“他虽然固执得像块石头,却不是你这个废物可以羞辱的。”神明冷漠的声音带着一丝丝愠怒。
脖颈间黑色的小葫芦飞速修补着被法则之力一点点剥夺的血肉,体内的那口古井中井水似是要沸腾一般,黑色的孤峰旋转得更加急了,似是随时都要破体而出。
“虽然你不是他,可我还是要告诉你,一万年前你没有赢,我也没有败。可如今我还在,而你已经彻底不在了。所以最后的赢家终究还是我。”神明探身望着许阳,一字一句道。
许阳努力笑了笑,如山的重负压得他已经难以开口,可他还有手中的剑,可以替他说出他不能说出的话。
这一剑就像明月拂过山岗,就像蜜蜂落于花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