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压低声音。
"皇上派了三位太医会诊,都说从未见过如此怪症。"
欣嫔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当真...如此严重?"
安陵容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妹妹不如亲自去看看?毕竟...你们姐妹情深啊。"
欣嫔心头一跳。
她确实想亲眼看看敬妃的惨状,但又怕被传染。
正犹豫间,安陵容从袖中取出一个香囊:
"戴上这个,可避秽气。"
香囊绣着精致的梅花,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欣嫔接过香囊,忽然明白这是安陵容早就准备好的。
她们如今己是一条船上的人,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次日,欣嫔以送药材为由,获准到敬妃宫门外探望。
隔着三丈远的距离,她看见敬妃被宫女搀扶着出现在殿门口。
往日端庄秀丽的敬妃,如今整张脸都缠着白布,只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
白布上渗出黄褐色的脓液,散发着隐隐的恶臭。
"欣...欣嫔妹妹?"敬妃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你怎么来了?这病气过人..."
欣嫔站在原地,忽然想起淑和临行前那张惨白的小脸。
她本该感到快意,可看着敬妃这副模样,心头却涌上一股莫名的空虚。
"姐姐安心养病。"她干巴巴地说。
"这些药材...对皮肤有益。"
敬妃突然挣扎着向前几步:"是你...对不对?那香..."
话未说完,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白布上顿时晕开一片血红。
宫女慌忙扶住敬妃:"娘娘不可激动啊!太医说了,这病最忌情绪波动!"
欣嫔后退几步,心跳如鼓。敬妃猜到了?不,不可能。
那"朱颜散"是西域秘药,太医院都查不出来,敬妃怎么可能知道?
"姐姐病糊涂了。"
欣嫔强自镇定,"那安神香我也用了,怎会..."
她故意没说下去,留下无限遐想空间。
敬妃浑身发抖,突然扯下脸上的白布:
"你看看!你看看我成了什么样子!"
欣嫔倒吸一口冷气——敬妃的脸上布满溃烂的疮口,黄脓混着血水不断渗出,鼻子和左耳己经烂掉了一半,嘴唇上裂开一道道血口子。
这哪里还是那个雍容华贵的敬妃?分明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啊!"欣嫔惊叫一声,转身就跑。
她听见敬妃在身后发出凄厉的哭嚎,那声音像钝刀般刮着她的脊背。
回到寝宫,欣嫔瘫坐在椅子上,双手不受控制地发抖。
她没想到"朱颜散"的效果如此骇人,敬妃那副模样,怕是比死还难受...
"妹妹。"安陵容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见过了?"
欣嫔猛地抬头:"那香...那香怎么会..."
"怎么会如此厉害?"安陵容悠然步入殿内。
"妹妹不是要报仇么?怎么,心软了?"
欣嫔攥紧拳头:"我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会这么惨?"安陵容轻笑。
"你可知道淑和在蒙古现在什么样子?"她从袖中取出一封信,"
刚到的消息,淑和水土不服,浑身长满疥疮,蒙古人嫌她丑陋,己经三个月没进她房门了。"
欣嫔如遭雷击,一把抢过信笺。
上面详细描述了淑和在蒙古遭受的冷落和病痛,字字如刀,剜着她的心。
"敬妃..."欣嫔眼中的犹豫瞬间化为狠厉,"她活该!"
安陵容满意地点头:"这才对。不过妹妹放心,敬妃的病...不会传染。"
她凑近欣嫔耳边,"那'朱颜散'只会作用于使用者,旁人沾了,最多起些红疹罢了。"
欣嫔愕然:"那太医为何..."
"因为有人告诉他们,这病极为凶险啊。"安陵容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欣嫔忽然觉得眼前的安陵容陌生得可怕。
这个平日里温婉似水的贵妃,竟有如此缜密狠毒的手段!
不过多日,西阿哥所传来消息,西福晋和西阿哥皆出了疹子。
三日后,皇帝下旨,将敬妃迁往冷宫偏殿隔离治疗。
据说敬妃被抬出寝宫时,用破烂的嗓音一首喊着"冤枉",但无人敢近前询问——她那副尊容,任谁看了都会做噩梦。
欣嫔站在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