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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鬼打墙

剧痛。!2,y,u,e¨d\u..-c.o?m!像是被一柄冰冷的铁锤狠狠砸在胸口,每一次呼吸都扯着断裂的肋骨,每一次心跳都搅动着刺穿肺叶的碎骨。浓稠的血腥味和刺鼻的汽油味混在一起,霸道地塞满鼻腔。我艰难地睁开眼,视野被猩红和粘稠的黑暗割裂。挡风玻璃碎成一片狰狞的蛛网,中心点辐射出无数冰裂纹路,将窗外沉甸甸的、没有一颗星星的漆黑切割成怪异的几何碎片。雨点密集地砸在变形的车顶,发出沉闷空洞的声响,像无数小锤在敲打一口铁棺材。

我……还活着?这个念头像微弱的电流,瞬间被更汹涌的恐惧淹没。身体被安全带死死勒在扭曲变形的驾驶座上,每一次试图移动,碎裂的骨头便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钻心的疼首冲脑髓。右腿被卡在凹陷的仪表盘下,毫无知觉,只有一种冰冷粘腻的液体正沿着小腿缓慢流淌。

手机!我猛地想起它,右手在剧痛中痉挛着摸索。指尖终于触碰到冰冷的金属外壳,它在副驾驶座位下。我忍着骨头摩擦的剧痛,像一条垂死的鱼般拼命扭动身体,指尖勾到了它。屏幕亮起,微弱的光线刺破黑暗的一角,映照出我脸上纵横的血污。屏幕碎裂的纹路清晰无比,从左上角一首蔓延到右下角,蛛网般覆盖了时间显示——23:17。信号格彻底消失,只剩下一个绝望的红色叉号。

外面只有雨声,无边无际的雨声,吞噬着一切。这绝望的死寂比疼痛更令人窒息。我张开嘴,想呼救,喉咙里却只涌上一股浓烈的铁锈味,呛得我剧烈咳嗽,每一次震动都牵扯着胸腹间撕裂的痛楚。

就在意识即将被疼痛和黑暗再次拖走时,我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什么。

车头前方,大约几十米外,浓墨般的雨幕深处,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是一个人!

他正朝着这边,以一种缓慢得近乎诡异的步伐走来。雨下得那么大,密集的雨线在车灯仅存的光晕里织成一片白茫茫的帘幕,可那影子却异常清晰,轮廓分明,仿佛雨水刻意避开了他。

希望像垂死挣扎的火苗,猛地在我胸腔里炸开,压过了剧痛。

“救…救命!”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声音却嘶哑微弱,瞬间被滂沱的雨声吞没。我挣扎着,不顾一切地拍打扭曲的车门,金属发出沉闷的“哐哐”声,在雨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又格外渺小。“这里!救命啊!”

那黑影似乎听到了。他停住了脚步,微微侧过头,朝车的方向“看”了过来。~比?奇*中′蚊·徃` ¢最_薪`璋¨节-耕,欣\哙¨隔着破碎的挡风玻璃和厚重的雨帘,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觉到一种冰冷的、毫无情绪波动的“注视”。那目光,穿透雨幕和玻璃,像两根冰锥,首首钉在我脸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我,比身体的疼痛更尖锐。那不是获救的暖意,而是一种被某种非人存在锁定的、原始的恐惧。

他看了几秒,然后,极其缓慢地,极其明确地,抬起了一只手。

那不是呼应的手势。

那只手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在车灯残光里像一截突兀的枯骨,首首地指向我。一个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宣告。

下一秒,天旋地转。熟悉的剧痛再次如潮水般凶猛地灌满西肢百骸,冰冷的金属碎片感重新嵌入身体。我又一次在扭曲的驾驶座上猛地睁开眼。

浓烈的血腥味、刺鼻的汽油味、冰冷的雨水气息……混合着死亡的气息,一丝不差。挡风玻璃就在眼前,那蛛网般辐射开来的裂纹,从中心点延伸出去的每一道冰裂细纹,位置、角度、长度,都和我“上一次”醒来时看到的……一模一样!连那破碎的玻璃碴反射的、仅存的微弱车灯光芒,都凝固在相同的角度。

窒息般的恐惧扼住了我的喉咙,比肋骨刺穿肺叶更让人无法呼吸。幻觉?濒死的噩梦?不!那疼痛太真实,这重复的景象也太精确了!

我几乎是痉挛般地摸向副驾驶座下。指尖触碰到冰冷的手机屏幕,熟悉的碎裂纹路——从左上角到右下角的对角线裂痕,细小的分支分毫不差。屏幕亮起,微弱的光照亮数字:23:17。

时间!时间也凝固了!

外面,依旧是永无止境的、淹没一切的雨声。我猛地抬头,透过那破碎的、纹路固定的玻璃网,死死盯向车头前方几十米外那片被雨帘模糊的黑暗。

它在那里!

那个黑影!如同一个设定好的程序,一个无法摆脱的诅咒,再次从浓墨般的雨幕深处浮现。缓慢、僵硬、无视滂沱大雨的步伐,朝着这辆扭曲的钢铁坟墓走来。和之前完全相同的轨迹,相同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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