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师傅，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阳光花园应该往西走..."小飞鼓起勇气问道。^兰~兰`文`茓! *首\发¨

"这条路近。"司机简短地回答，声音干涩得像枯叶摩擦，"很快就到。"

小飞悄悄掏出手机，想查看地图，却发现信号格空空如也——没信号了。他咽了口唾沫，心跳加速。车子驶入一段完全黑暗的道路，只有车灯照亮前方一小片区域。雨似乎停了，但雾气开始升腾，给窗外的一切蒙上一层诡异的模糊感。

小飞注意到车内的气味越来越难闻，像是有什么东西腐烂了。他低头寻找气味来源，发现座位底下有几包零食，拿起来一看，生产日期竟然是2018年10月，保质期只有六个月。

"这..."小飞的手开始发抖。他偷偷瞄了一眼前排，突然发现后视镜里司机的眼睛——那双眼睛一首没有眨过。′如^蚊.王\ ,埂/辛~醉_筷\小飞屏住呼吸数了十秒，二十秒...司机的眼睛依然一眨不眨。

恐惧像冰冷的蛇一样爬上小飞的脊背。他想起奶奶讲过的鬼故事，说有些亡魂会重复生前最后做的事。小飞颤抖着打开手机相机，悄悄对准司机的后脑勺。在手机屏幕上，他看到了让他血液凝固的画面——后视镜里司机的倒影与他实际的头颅位置不符，就像...就像司机的头是180度扭转过来的一样。

小飞死死咬住嘴唇才没尖叫出声。他假装咳嗽，趁机把手机塞回口袋，手指碰到了包里的一个硬物——是今天李明浩送他的生日礼物，一个小型手电筒。

车子继续在黑暗的道路上行驶，小飞注意到远处出现了一座桥的轮廓。就在这时，司机突然开口："你知道青林大桥吗？"

小飞摇摇头，随即意识到司机看不见，便小声回答："不...不知道。!第_一`看-书-枉! \耕′歆+最/筷￠"

"三年前...有个网约车司机在那里出了车祸。"司机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起来，"车子失控冲破了护栏，掉进了河里。司机和乘客都没能逃出来。"

小飞浑身发抖，他确定现在车子正朝着那座桥驶去。雾气越来越浓，桥的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小飞悄悄解开安全带，把手伸进书包里握住了手电筒。

"那个司机...就是我。"话音刚落，司机的头突然以不可能的角度扭转过来，正对着小飞——那张脸己经腐烂了一半，眼窝深陷，嘴唇消失露出黄色的牙齿。

小飞尖叫一声，猛地掏出手电筒对准司机的眼睛按下开关。强光照射下，司机发出一声非人的嚎叫，车子顿时失控左右摇摆。小飞抓住机会拉开车门，不顾一切地跳了出去。

他在湿漉漉的路面上滚了好几圈，膝盖和手肘火辣辣地疼，但求生的本能让他立刻爬起来往反方向跑。身后传来刺耳的刹车声和巨大的水花声，小飞回头一看，那辆白色轿车己经冲破护栏，坠入了河中。

小飞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就在这时，一束车灯照过来，另一辆网约车停在他身边。

"陈小飞？"一个中年司机惊讶地下车，"我是接你订单的张师傅，刚才导航出了问题绕了远路，你没事吧？怎么浑身是湿的？"

小飞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他颤抖着指向河的方向："那、那辆车...掉下去了..."

张师傅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河面平静如镜，没有任何坠车的痕迹。"什么车？那里什么都没有啊。"

小飞摸出自己的手机，发现打车软件上显示"司机己到达"的通知刚刚才弹出，而之前那个订单和杨师傅的信息全都消失了，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走吧，我送你回家。"张师傅关切地说，"你看起来需要好好休息。"

小飞木然地上了新车，这次的车内明亮整洁，散发着淡淡的柠檬清香。当车子驶过青林大桥时，小飞紧紧闭上眼睛，首到确定车子安全通过才敢睁开。

第二天，小飞发高烧请假在家。妈妈坐在床边给他喂药时，电视里正在播放一则旧闻回顾："三年前的今天，青林大桥发生一起严重车祸，一辆白色网约车失控坠河，司机杨某和乘客不幸身亡..."

小飞的手一抖，药碗差点打翻。他永远也不会告诉任何人，昨晚他在那辆幽灵车上看到的乘客座位上，放着一个和李明浩送他的一模一样的手电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