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画面不断扩大，像是要吞噬整个房间。

"跑！"道士推了林默一把，"去大厦烧掉你的照片原件！那是他们与阳间的联系！"

张明远掩护林默冲出后门，自己却被无形的力量拖回屋内。惨叫声中，林默跳上车疯狂驶向永辉大厦。后视镜里，小芸坐在后排，血滴落在座椅上。

"为什么选我？"林默哽咽着问。

"因为你看见了我们。"小芸的声音不再童真，而是混合着成年女性的嘶哑，"妈妈说要带我去好玩的地方...但她把我推下去了。我好疼啊叔叔..."

永辉大厦在雨夜中如同巨兽蹲伏。林默冲进大堂，发现这里焕然一新，像是回到了二十年前的光景。接待台后坐着个穿制服的保安，他的头转了180度对着林默微笑："登记一下，新住户。"

电梯门开着，林默硬着头皮走进去。按钮板上，13楼的指示灯亮着红光。电梯上升时，小芸站在角落哼着儿歌，每唱一句就有更多血迹从她校服上渗出。

13楼走廊灯火通明，两侧办公室人来人往，所有人都浑身是血，有的肢体扭曲，有的头颅破碎。他们停下工作，齐刷刷看向林默。

走廊尽头的会议室门开着，里面摆着林默的相机和一台老式幻灯机。西装男子——集体自杀的组织者——站在讲台前："欢迎参加我们的迎新会。"

林默冲向相机，却被无数冰冷的手拉住。幻灯机自动运转，墙上投影出他在大厦拍的照片，每张都变成了亡魂们的合影。最后一张是他站在13楼窗边的照片，亡魂们正把他推向窗外。

"加入我们，你就不再孤单。"小芸牵起林默的手，她的触碰像冰刀割肉，"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林默挣扎着，却发现自己的手开始透明化。投影上的画面变成现实——他被推到窗前，下方是二十年前的景象：十三具尸体散落在雨中的广场上。

"跳下去，就解脱了。"西装男子在他耳边低语。

最后一刻，林默想起道士的话。他用尽全身力气将相机砸向地面。闪光灯爆发出刺目白光，亡魂们尖叫着后退。林默趁机冲向电梯，但门己关闭。

走廊开始崩塌，墙皮脱落露出血红的肉壁。大厦在蠕动，像活物般消化着猎物。林默跑向消防通道，楼梯却变成了无底深渊。小芸飘在他面前，泪血交融。

"没用的，叔叔。大厦己经选中你了。"她指向下方，"看，他们在等你。"

深渊中，十三双手臂向上伸展。林默感到背后一股强大的推力...

三天后，年轻的情侣在永辉大厦前发现一台昂贵的相机。男孩好奇地打开回放，最新一张照片是个憔悴的男人站在13楼窗前，身后站着十西个模糊的人影。

"拍得真不错。"女孩赞叹道，"这地方真有感觉，我们进去看看吧？"

相机显示屏上，第十五个人影正在慢慢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