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襄落座，给他端来茶水。

“吴公公客气了，毛某怎敢劳烦公公。”毛襄一改冰脸，客气道。

掌事吴公公拎着拂尘，谄媚笑道：“毛指挥使是皇上倚重的心腹大臣，小的伺候您是应该的。”

朱元璋一朝，视太监如牛马，为防宦官当权，老朱对太监多有压制，因此所有太监都小心翼翼，生怕被老朱宰了。

“吴公公言重了，毛某只是为皇上办事的鹰犬，哪敢自诩大臣，倒是公公们伺候陛下，使皇上龙体康健，才是功莫大焉”

两个人相互捧了几句，一个是不招文武百官待见的血手人屠，一个是困于内廷备受白眼的无根人，两人没有利益冲突，才能心平气和互捧。

就是太监身上的味太重了，熏的毛襄手缩进官服内，死命掐虎口，转移注意力，没有露出丝毫嫌弃表情。

毛襄面色淡定询问：“请问吴公公，皇上今日心情如何？”

这话问的就犯忌讳了。

吴公公连忙西周看了一遍，压低嗓音，轻声开口：“前番朝廷不是令凉州卫指挥宋晟率兵征讨北元也先帖木儿与西番，听说户部那边和兵部、五军都督府因为后勤补给的事互相推诿，具体什么事项，小的只是个太监，就不清楚。据说延误了送往藩镇和前线粮草来着。皇上发了好几次火，奉天殿内的御制茶盏都摔了几个。这不，今儿个的早朝到现在还没结束。”

听到朱元璋心情不好，毛襄反倒有些幸灾乐祸，朱元璋越是生气的时候，越容易把火气撒在犯事官员头上，而负责干脏活的锦衣卫才能更加权势冲天，威压百官。

这是鹰犬的一种病态心理，凭什么文武百官可以封妻荫子，凭什么他们可以大权在握，凭什么他们可以当百里王，锦衣卫代掌皇权，只有本官才可以享受这一切，毛襄心里暗自咆哮。

面上却担忧皇上身体安康，又感激向吴公公道谢：“多谢公公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