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宋时檐给的以毒攻毒的药方相比,丁瀚的药方其实是更稳妥一些的。_看·书_君· ?免`费′阅`读`
药材都是寻常可见的,煎熬的法子也简单,断不会出什么差错。
但丁瀚对任倾雪特殊的体质一无所知。
才导致每次下针的位置总是差那么一点,那些潜伏的馀毒也总是清不出去,伤口愈合得格外慢。
不过好在丁瀚是个听劝的。
他试着按宋时檐给的法子医治。
调整了几处关键的针灸穴位,任倾雪的气色的确好得快了些。
这事不知怎的,竟传到了言淮景的耳朵里。
他正在衙署处理公文,听属下回禀说丁瀚近来换了医治法子,是得了宋时檐的指点,当即就怒了,抓起案上的砚台就砸在地上,又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桌子。
提及宋时檐,言淮景心里真的很矛盾。
一方面,他不得不承认,宋时檐在行医方面确实是个人才,那手医术,放眼整个景国也难找出第二个。
言淮景一向又是惜才之人,换作是旁人,早就想办法将人留在身边重用了。
可另一方面,任倾雪当初答应与他成婚的条件,清清楚楚就是换宋时檐的自由。
单凭这一点,宋时檐在她心里的位置,就毋庸置疑。
言淮景就是气不过。+齐·盛·小-说!网` ,更¢新-最.全′
他觉得只要宋时檐活在世上一天,任倾雪的心里就会给他留下一大块位置,无论他言淮景说什么做什么,都挤不进去。
哪怕将来宋时檐死了,凭着这份情分,任倾雪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他。
——
“我还当丁瀚为何突然长能耐了,原来是有高人相助啊!”
言淮景回到言府,直奔任倾雪的房间。
他站在床边,盯着床上的人,眼神里满是压抑的怒火,若不是看她身上还裹着绷带,一副动不得的样子,他真想伸手拎起任倾雪的领子,好好质问质问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任倾雪心里一惊,然儿明明说过,没把来信之人是谁告诉丁瀚。
而且那信件上根本就没署名,除了她与然儿,按理说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是宋时檐寄来的信。
言淮景是怎么知道的?
言淮景看着她微变的神色,心里的火更旺了,只觉得不能再拖下去。
他必须尽快将婚事办了,让所有人都知道任倾雪是他的人。
只要任倾雪能起来,他便是找人抬,也要将她迎娶进门。
“你答应我的,成婚,立即!”
任倾雪被言淮景这两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彻底弄懵了,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又提这事。
她缓了缓神,轻声道:“将军,我这身子连站都站不起来,怕是连拜堂都拜不了,如何成婚?”
言淮景根本不理会她的话,转头看向一旁正在为任倾雪施针的丁瀚,语气冷硬:“她何时能坐起来?”
丁瀚拿着银针的手顿了顿,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支支吾吾半天不敢回答。/x.i~a\o′s?h`u′o\z/h~a+i+.¢c¢o,m^
他知道言淮景的性子,说一不二,可任姑娘的伤势摆在那里,实在急不来。
言淮景见他不答,直接下了命令:“那就半月,最多半月!”
丁瀚无奈地放下银针,站起身,对着言淮景郑重其事地磕了一个头:“将军,您要是想整死我,您直接说便好,何必将任姑娘牵扯进来!”
“我何”言淮景本想脱口而出“我何时要你死了”。
可话刚说出口,突然想起前不久为了逼丁瀚尽心医治,确实说过类似的狠话,于是话锋一转,改成了“我今日何时要你死了?”
他心里暗道:这么说总没毛病了吧,我说话这般严谨,看你还能如何反驳。
结果,丁瀚一本正经地回了句:“将军,任姑娘这是肋骨折了,不是一根,是好几根。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个道理,我想将军是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