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个梦里,没有人珍惜这双眼睛。
没有人珍惜她。
他想把这双眼里的光找回来。
可是好像,没有办法。
从之前烧掉的那些画来看,她见过人间无数奇景;季家坐拥巧物阁,她也应当见识过无数珍宝;美人,歌舞,她更是不感兴趣,无论是中秋宴,还是今夜,那些舞姬的才艺都没能让她目光多停留半分。
她可以孤身涉险同刺客交涉,可以手起刀落夺去一个人的性命,可以徒手抓起蛇研究它的品种。
这个世间好像没有任何,能让她害怕,惊奇,或者惊艳的东西,他们之间像是有一层无形的壁垒,刀枪不入,百毒不侵。
他是帝王,他坐拥这天下,可好像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那双黑洞洞的眼睛朝他望过来的时候,里头的荒芜似乎他穷极整个天下都填不满。
可分明有人说。
她爱他。
为此不惜舍弃一切,闯入这最不适合她的深宫。
她会在刺客伤他的时候救他,她会给她治伤,她把自己的武侯车都给了他,还记得给他猎兔子。
她爱他的本能还在,可为什么,那双眼睛里,没有他?
“季月欢,回答朕。”
要怎么样,才能让这双眼睛里重新有光。
要怎么样,才能在你的眼里,看到朕。
季月欢看着面前的男人。
隔了好一会儿,她才冷静地开口:
“祁曜君,你没醉是吧?”
祁曜君瞧着她,分明眼尾泛红,但目光清明。
“朕说了,朕没醉。”
季月欢点点头,“OK,能沟通就行。”
她觉得她有必要跟祁曜君敞开了好好聊一聊,不然她迟早被这个男人烦死。
谢宇都没这么烦过她。
季月欢深吸一口气,坐首了身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我,是因为我性格在你后宫看起来很叛逆,所以激起了你的征服欲吗?”
“征服欲?”
祁曜君重复着这几个字,眼神看起来有些茫然。
季月欢没有理会,只自顾自接着道:
“但我还是不懂,我觉得我也不算叛逆吧?你想亲就给你亲,你想做我也和你做,还不够吗?作为你的妃嫔,我己经尽到我应尽的义务,你还在执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