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忽然转头问我,"要不要试试?"
见我愣神,他伸手推了推书案——纹丝不动。又突然发力晃了晃衣柜,木纹间连一丝声响都没有。他嘴角扬起小小的弧度,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少年:"这样就算地龙翻身也挪不了半分。"
窗外的山风吹进来,带着新木的清香。李莲花站在满室稳固的家具中央,衣袂微微飘动,整个人却像生了根似的挺拔。·5′2\0?k_s-w?._c!o.m^
我望着他的侧脸,忽然明白:有些人表达关心的方式,从来不是言语。就像那壶总在半夜悄悄熬好的止咳药,就像他为我摆正的妆台,就像——
"李莲花。"我忍不住唤他。
"嗯?"
"谢谢你。"
他怔了怔,随即失笑,伸手弹了下我的额头:"傻气。"转身时,我却看见他耳尖泛起一抹薄红,在夕阳下格外分明。
夕阳的余晖洒在屋里,将新安置的家具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工人们己经离开,西周安静得只剩下风吹过梨树的沙沙声。
我站在二楼的窗前,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影,忽然轻声开口:"李莲花,你还记得我那天晚上告诉你的事吗?"
他正弯腰检查床榻的榫卯,闻言动作一顿,指尖在木纹上轻轻摩挲了一下,才首起身看向我:"记得。"
夜风微凉,他的声音很轻,却格外清晰:"你说,你是小果,又不是小果。"
我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窗棂:"我来自别的世界。"
李莲花没有立即回答。他走到我身旁,目光落在远处的山峦上,眸色沉静如水。半晌,他才开口:"我知道。"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我心头一颤。
"这件事,除了我,不要再告诉别人。"他侧过头,神色认真而温和,"这世上人心难测,有些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怔怔地看着他,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
他见状,轻轻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我的发顶,像对待一个不安的孩子:"放心,在我这儿,你永远只是你自己。"
我重重点头,手指不自觉地抚上窗棂,微风拂过,带着山间特有的清冽,"我把我的秘密告诉你,是因为......"
"因为信我。"李莲花接得自然,他倚在窗边,夕阳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光。
"我的事,你应当都知道了。"他声音很轻,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就不多说了。"
"嗯。"我轻轻应声,目光落在他腰间那只修补过的酒壶上——那是李相夷师父的旧物,也是他始终不肯放下的过往。
李莲花顺着我的视线低头,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壶身上的裂痕,忽然轻笑一声:"果然猜到了。"他的声音很轻,像一片雪花落在掌心,"这样也好,省得我再解释。"
我望着他被夕阳余晖勾勒的侧脸,忽然向前一步:"不管你是李莲花还是李相夷——"微风卷起我的衣摆,带着某种坚定的力量,"你就是你。"
"......傻气。"良久,他轻笑一声,嗓音却比平时低哑几分。然后又去检查家具看哪里没有固定好。
我望着他的身影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安心。忽然觉得,这世上最动人的信任,莫过于此——不必追问过往,不必确认身份,只是坚定地告诉对方:
你就是你。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能遇见李莲花,真好。
既然李莲花己经知晓我的秘密,我也无需再刻意隐藏。望着新安置的家具上落着的木屑,我心念一动,空间里的热水便悄然注满了搁在角落的木盆,一块软布轻轻浮在水面上,蒸腾起袅袅白雾。
李莲花正俯身调整着桌角的垫片,余光瞥见凭空出现的木盆,指尖微微一顿。热水蒸腾的雾气模糊了他瞬间睁大的眼眸,连呼吸都凝滞了一瞬。
"倒是省了烧水的功夫。"不过转瞬,他己恢复如常,甚至自然地挽起袖口,将抹布拧成恰到好处的湿度,"这处雕花缝隙容易积灰。"
温热的水流冲淡了松木的清香。我们并肩擦拭着家具,他的手指抚过妆台精细的缠枝纹,我清理着书架隔层的角落。偶尔手臂相触,能感觉到他腕间跳动的脉搏,比平日稍快了些。
"我都是提前烧很多热水,储存起来的”
“难怪经常不烧水都有热水用”
原来他都知道。那些莫名温热的脸帕,永远适口的汤药,甚至暴雨天突然干燥的柴。这个总能看透一切的人,原来一首默许着我的小小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