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在府中休养了几日便又上朝。+1_8+0~t·x-t~..c_o\m,
谢窈修改了几稿剧院的设计,差人通知月见重金找人去办官府的开业证明。
“知会月见,只谈钱,不谈人。无论对方如何试探,只需强调是受‘家主’委托,其他的一概不知,一概不晓。”
月华不解,小声问道:“夫人,为何不求首辅大人来办这个?对大人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谢窈手上的笔没停,这件事情沈渊早就知道了。
他知道,却也不主动伸手,这便是一种默许。
于沈渊而言要做这些确实很简单,在这京城乃至整个北临,沈渊这个名字就是一张畅通无阻的通行证。
只要他稍稍流露出一点意思,下面的人自然会办得妥妥帖帖,甚至做得比谢窈要求的更完美。这本该是她最便捷、最省心省力的选择。
所有需要的东西都会有人亲手奉上。
但这种顺利于她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谢窈知道自己选择了一条更艰难的路,官府的衙门从来不是好相与的,层层关卡,处处刁难,银子砸下去也未必能立竿见影。\2.c¢y,x~s?w-.?n¨e-t/
但她别无选择。
依附沈渊,或许能立刻拿到那张薄薄的纸,可随之而来的,是无数双或忌惮、或探究的眼睛。
她寄予厚望的戏剧院,还未开张,就会被贴上“首辅产业”的标签,浮现在明面上,她所真正需要的信息集散将永远无法实现。
谢窈放下笔笑吟吟地看着月华:“你说说我为什么要求他?”
月华瞧了瞧门口,丫鬟们在廊下离的远,她压低声音换了个称呼:“小姐既己嫁给首辅,奴婢看大人对小姐也是一片真心,不管是准备的聘礼数目,还是对沈家送来的人的态度,也算的上真心吧?小姐觉得这些都不可信吗。”
真心可信。
但真心瞬息万变。
况且若是将自己的人生寄托在另外一个人身上,未免也太不牢靠了。
但是谢窈很难与她讲清什么叫做女性应有的独立,毕竟她受时代局限太深,只好拉过月华的手一字一句:“月华,有些时候捷径反而多曲折。”
月华似懂非懂。/s′i,l,u/x-s¨w..-o\r_g\
谢窈收起桌上的手稿:“晚些时候通知月见过两日去一趟赵嬷嬷那边,我有事情要与她讲。”
“好。”月华应下。
另一边,青玉跨步进门,朝着谢窈一礼:“夫人,小厨房的药膳己经炖好了。”
日头将近午时,沈渊应该一整日都会待在内阁,现在送去刚好。
“浮白在府中?让他给大人送去。”
青玉惊喜的嗳了一声:“原来这是为大人炖的?”
谢窈闻言抬头瞧了她一眼,不由笑道:“不是给他的还能给谁的?”
这下好了,主子高兴了底下的人才有好日子过。
青玉脚步轻快的退下去准备食盒,谢窈的目光重新落回桌上的图纸。
月华站在一旁,方才的对话显然还在她心头盘旋,可这厢小姐又体贴的为首辅准备了药膳,她只觉得自家小姐的心思如桌上这杯茶,看似清澈,实则滋味层层叠叠。
她不再多言,应了声“奴婢这就去寻月见姐姐”,便准备退出去安排谢窈吩咐的事情。
院外忽然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
“怎么回事?”
月枝匆匆而来,气还没喘匀:“夫人,谢家出事了!”
谢窈放下手中的笔:“怎么回事?”
“谢管家在外面求见,说是家中夫人不行了!”
谁?
谢窈惊讶地扭头:“说的可是曾氏?”
“正是!谢管家是得了家主的命令过来的,说让你尽快回府一趟,说不管怎么样她也是你的继母。”
曾氏怎会突然暴毙?疾风监视着谢家怎会没有发觉?
难道这是谢峥发现了书房中谢览的画像失窃怀疑到她的头上?
即便如此,用曾氏将她骗到府中又能如何?
且不说她与曾氏早就撕破了脸皮,愿不愿意去还不一定,就算去了,她手上有御赐的玄铁令,又是首辅夫人,谢峥敢明目张胆的对她动手不成?
谢窈心中神思百转。
“备马,去谢府!”
夕阳满天,此刻谢家府门敞开,门口围着不少百姓。
谢窈看到这些拧着的眉头紧了几分,怎么看都像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