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州城的夜晚被一层薄雾笼罩,月光如水般倾泻在青石街道上,给这座边陲重镇蒙上一层朦胧的面纱。+小`税^C?M·S- ^首`发^阿史那土门裹紧了身上的羊皮袄,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袄领上那圈己经褪色的刺绣——那是阿兰去年冬天亲手为他缝制的。
"贵人,您要的消息..."一个穿着破旧军服的士兵鬼鬼祟祟地从巷子深处钻出,像只觅食的老鼠般左右张望后,才压低声音道,"那位柔然公主确实住在里面,而且..."士兵搓了搓手指,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嘴角的胡须随着说话一颤一颤。
阿史那土门从怀中掏出一小袋银钱,沉甸甸的钱袋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的手指因愤怒而微微发抖,指节泛白。"说下去。"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草原人特有的粗粝口音。
士兵接过钱袋,迅速掂了掂分量,脸上立刻堆满谄媚的笑容:"那位公主与丞相形影不离,听说..."他又左右张望了一下,凑得更近,呼出的热气带着劣质酒的味道喷在土门脸上,"听说丞相这半个月来几乎足不出户,所有军务都推给了副将处理。府里的下人们说,夜里常能听到公主的歌声和笑声...还有..."士兵挤眉弄眼,"床笫之间的动静。"
阿史那土门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有人用铁锤重重击打在他的胸口。他扶住墙壁,指甲深深抠进砖缝中,粗糙的砖石磨破了他的指尖,却浑然不觉。阿兰...他的阿兰,那个在草原上与他共骑一匹马,在月光下对他许下誓言的阿兰,如今却在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中欢笑?
"您...没事吧?"士兵疑惑地看着突然面色惨白的阿史那土门,后者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s^h-a.n,s.h!a+n?y¢q¨.~c!o¨m.
"滚!"阿史那土门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吼,像受伤的野兽。士兵吓得连忙退开,钱袋叮当作响,转眼就消失在巷子尽头。
阿史那土门独自站在黑暗中,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他记得去年春天,阿兰偷偷溜出柔然王庭,在边境的草原上与他相遇。她那双比草原天空还要蓝的眼睛,笑起来时像弯弯的月牙。她曾靠在他怀中,轻声说:"土门,等我父亲不再那么固执,我们就向所有人宣布我们的爱情。我会成为你的妻子,为你生儿育女,在草原上放牧我们的羊群。"
而现在...阿史那土门痛苦地闭上眼睛。阿那環可汗确实不再反对了——他首接把女儿送给了高欢,这个北方最有权势的男人之一,作为政治联姻的筹码。阿史那土门的心像被利刃一片片剜开,痛得他几乎窒息。
行辕内突然传来一阵欢快的乐声,打断了阿史那土门的思绪。他抬头望去,只见二楼的窗户上投射出两个亲密依偎的身影。那个修长的剪影无疑是阿兰,她正被一个高大的男子搂在怀中,姿态亲昵。阿史那土门的心像被利刃刺穿,痛得他几乎跪倒在地。
"为什么...阿兰..."他喃喃自语,泪水模糊了视线,"你说过你爱我..."他的声音哽咽,像是从破碎的胸腔中挤出来的。
行辕内,阿兰公主确实在高欢的怀中,但她的笑容远没有阿史那土门想象的那般真心实意。·秒_彰¢踕.小^税_蛧` `已.发^布¢罪′薪.漳*劫¢她穿着一袭轻薄的纱衣,露出雪白的肩膀,发间点缀着珍珠,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高郎,您今天又推掉了军务会议,"阿兰娇嗔道,手指轻轻划过高欢的胸膛,感受着布料下结实的肌肉,"您的部下会怪罪我的。"她的声音甜腻得像蜜糖,眼神却时不时飘向窗外——她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窥视。
高欢捉住她不安分的手,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随即又被温柔所取代。"让他们等。"他低头轻嗅阿兰的发香,"有美人在怀,谁还关心那些枯燥的军务?"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另一只手己经不安分地抚上阿兰的腰肢。
阿兰掩嘴轻笑,眼中却闪过一丝忧虑。她知道自己肩负的使命——拖住高欢,为父亲南征争取时间。但半个月来,这个男人表面上沉迷于她的美色,却总在某些瞬间流露出令她不安的警觉。就像此刻,他的眼神深处似乎藏着某种她无法看透的算计。
"高郎,您这样宠我,我父汗知道了定会高兴的。"阿兰试探道,手指在高欢的衣襟上画着圈。
高欢轻轻抚摸她的长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阿那環可汗把你送到我身边,不就是希望我好好'照顾'你吗?"他特意加重了"照顾"二字,让阿兰心头一紧。
窗外,阿史那土门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