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改色,“我只想陪着你,不想理会京中那些糟心事。”
桃夭笑了。
分明是知道她舍不得回京,不愿搅了她的兴致,偏又不肯承认。
“可惜,我还是知道了。”她叹气。
夜澈鹰眸微眯,“哪个碎嘴说的?”
桃夭怕他误会,连忙解释,“我瞧着那信是八百里加急,怕是父皇出了什么事,才打开看了,你别迁怒旁人。”
这几年,她过得特别自在,唯一有些放心不下的,就是父皇的身体。
虽然阮修墨会定期来信告知,也说皇上的气色比从前好了许多,但她总觉得自己在这儿逍遥,父皇却困顿宫中,有些过意不去,三年过去了,她无论如何也得回去陪父皇过年。
“在你心里,我就经常迁怒旁人?”
被夜澈这么一问,桃夭愣住,抬眼,“当然不是……”
下一刻,便瞧见夜澈唇角轻勾,带着调侃,顿时恼怒,“好啊,你又诓——”
她的拳头刚举起,就被他伸出的大掌包住,腕间一个用力,倏地拉紧两人间的距离。
夜澈盯着她的眼眸,一字一句慢声问,“三年过去了,你心里……有我的位置了吗?”
灼烫的视线和腰间紧扣的力度,丝毫不容许她再退避。
三年间朝夕相处的种种美好,如走马灯在桃夭面前过了一遍。
他的处处体贴,他的温言软语,从来只对她一人。
不喜欢?
怎么可能?
见她发怔,夜澈有些迫不及待地勾起她的下颌,“说话。”
桃夭被他难得严肃的模样逗笑了。
她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故作犹豫地摸了摸鼻尖,“嗯……”
“嗯?”夜澈眸底漆黑如墨,鼻音浓重。
忽然,桃夭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在他唇边娇软轻笑,“除了你,难道还能有别人?”
趁着他没回过神来,快速在他冰凉的唇上印下一吻。
夜澈怔怔看着她娇笑的容颜,仿佛还在回味着那句话。
她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脸,“喂喂,梦醒了,承王殿下。”
忽然,夜澈拉着她站起身,不发一语地揽着人往屋里走。
桃夭只得顺着他,往主院而去。
直到走进主屋,桃夭呆住了。
主院里,俨然是大婚的布置。
“这?”她看向夜澈,有些不解。
夜澈也望着她,低声道,“我还欠你一个正式的大婚。”
上一回顶着洛紫昙的名头成婚,他总觉得委屈了她。
早已暗暗决定,等她真正对他倾心那一日,定要同她在北疆再成一次婚。
桃夭动容不已。
她任由夜澈牵着她,对着父王和明贤妃陵墓的方向,拜天地高堂,喝下合卺酒。
做完所有流程,当她沐浴后被夜澈一把抱起,轻柔放在榻上的时候,桃夭才忽然开始忐忑起来。
今日这番布置虽比不上王府,但至少也要布置一天。
敢情,他又是蓄谋已久……
“夭夭。”他坐在榻前,慢条斯理解开身上一层层束缚。
“嗯?”屋里一下字安静下来,桃夭脑子有些发懵。
“我还你一个大婚,你也该还我一个洞房花烛夜,对不对?”
问出口时,俊脸已跟着心动覆了下来。
“……”桃夭根本没有机会回答。
他的吻很慢很慢,似在汲取,又似掠夺,直到桃夭昏昏沉沉放下了戒备,他才开始纵容自己。
屋子里的温度越来越高,丝毫不被外头呼啸的寒风影响。
喘息低吟声交织,流淌在旖旎的气息里,直到两人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
许久之后,幔帐中男人与她十指相扣。
“夭夭……”
“嗯?”
“谢谢你,给我一个家。”
这一生,他终于不再孤独彷徨。
因为有她。
“夫君……”
“在。”
“也多谢你,给予我所有。”
这一世,她终于不必饱受欺凌。
因为有他。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