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讳地承认，"从那时起，每隔二十年，村里就会选一个未婚少女，在七月半那天举行仪式，将她献给海神。作为回报，渔村风调雨顺，鱼获丰富。"

"这太残忍了！"

"残忍？"村长冷笑，"你知道二十年前我们停止仪式后发生了什么吗？第二年就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大台风，十三条渔船沉没，三十多人死亡。你父亲就在其中，永喜。"

李永喜如遭雷击。他父亲在他十岁时出海遇难，母亲从此郁郁寡欢，没过几年也去世了。他从未将父亲的死与什么海神联系在一起。

"为什么停止仪式？"他艰难地问道。

村长叹了口气："二十年前被选中的是林家的女儿，林月华。她是村里最漂亮的姑娘，刚满十八岁。仪式当晚..."村长突然压低声音，"她逃跑了。"

"逃跑？"

"我们追到海边，看到她跳进了海里。第二天，只找到了她的一只鞋。"村长指了指金手镯，"而这个，应该戴在她手上的东西，却不见了。没有完成仪式，海神震怒。"

李永喜突然想起什么："林月华...和林秀是什么关系？"

"堂姐妹。"村长盯着他，"你不知道吗？林秀从没告诉过你她有个堂姐失踪的事？"

李永喜摇头，感到一阵眩晕。妻子竟然与这个恐怖的传统有如此首接的联系，而她从未提起过...

"现在你明白了吧，"村长继续说，"你打捞上来的那具尸体，很可能就是林月华。海神把她的尸体送回来，是在提醒我们——债务到期了。"

"什么意思？"

"今年正好是又一个二十年。"村长的声音变得冰冷，"海神在等待他的新娘。"

李永喜猛地站起来："这太荒谬了！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还相信这种迷信？我要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具尸体..."

"尸体？"村长讥讽地笑了，"你确定那真的是尸体吗？它会动，会说话，不是吗？而且..."他突然抓住李永喜的手腕，"你以为为什么海水会变红？为什么你妻子会突然生病？为什么你的渔获越来越少？海神己经开始了他的报复。"

李永喜挣脱开来，背脊发凉。他想起了林秀手腕上那些鱼鳞般的痕迹，想起了她对这个手镯的异常反应...

"村里己经开始准备了。"村长平静地说，"三天后就是七月半，我们会选出新的海新娘。这次，不会再让海神失望。"

"你们要选谁？"李永喜颤抖着问。

村长没有首接回答，而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妻子林秀...她多大了？"

李永喜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你疯了！她己经结婚了，而且..."

"三十八岁，对吧？正好是当年林月华的年龄倒过来。"村长自顾自地说，"而且她是林月华的堂妹，血缘相近...海神会满意的。"

"不！"李永喜怒吼，"我绝不会让你们碰她一根手指头！"

"冷静点，永喜。"村长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还没最终决定呢。村里还有几个符合条件的姑娘...但你要明白，如果海神得不到他想要的新娘，整个渔村都会遭殃。包括你和你的妻子。"

李永喜跌跌撞撞地离开村长家，脑中一片混乱。阳光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暖。路过码头时，他看到一群村民围在那里，议论纷纷。

"又一条！"有人喊道。

李永喜挤进人群，看到沙滩上躺着一条巨大的死鱼，足有两米长。更诡异的是，鱼的眼睛是乳白色的，就像...就像他昨天看到的那具女尸的眼睛。

"这是深海鱼，怎么会跑到岸边来？"一个老渔民摇着头。

"而且你们看，"一个妇女指着鱼腹，"它的肚子...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撕开的。"

李永喜凑近一看，顿时胃部翻涌——鱼的腹部确实有一个大洞，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牙齿咬开的。但最恐怖的是，洞口处粘着几缕黑色的长发，和他在海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海神发怒了。"陈伯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声音低沉得只有李永喜能听见，"他在警告我们。先是海水变红，然后是死鱼冲岸...接下来会是什么？"

李永喜没有回答，转身向家里跑去。他必须带林秀离开这个疯了的渔村，越快越好。

但当他推开家门时，屋里空无一人。林秀不见了，只在桌上留下一张字条：

"我去海边走走，很快回来。——秀"

字迹歪歪扭扭，完全不像是林秀平时工整的笔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