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个屁。"张大哥拍了拍他的肩膀,"朝廷要的不是他们的人,是他们的力气。你想想,等路修好了,粮种好了,咱们的日子是不是能好过点?"
年轻人愣了愣,望着那些被赶上船的日本男女,突然觉得他们也没那么可恨了。
同一时刻,千里之外的大阪城,丰臣秀次正对着地图唉声叹气。
石田三成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一份从明军营地截获的布告。布告上用日文写着:凡献城投降者,免死;凡抵抗者,屠城。落款处,是萧如薰的朱印。
"大人,明军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石田三成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他们不仅要占领土地,还要掳掠人口。"
丰臣秀次猛地抬起头:"他们要把日本人都抓走?"
"恐怕是这样。"石田三成指着布告上的另一段,"上面说,要把青壮男女都带回中原,老弱病残就地安置。这分明是要掏空日本的根基。"
丰臣秀次瘫坐在地,喃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石田三成没有说话,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港口。那里停泊着几艘明军的战船,桅杆上的龙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他知道,用不了多久,那些战船就会装满从日本掳掠的人口,驶向遥远的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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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这些人,要么战死,要么被抓走,要么就在绝望中等待灭亡。
"大人,我们还有最后一条路。"石田三成转过身,眼神突然变得坚定,"退守北海道,那里天寒地冻,明军未必愿意追击。只要我们能守住,总有卷土重来的一天。"
丰臣秀次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希望,随即又黯淡下去:"可我们能带走多少人?能带去多少粮草?"
石田三成沉默了。他知道这是个无法回答的问题。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挣扎都显得徒劳。
五月初一,第一批日本移民乘坐的商船抵达天津卫。
当那些面黄肌瘦的男女走下船时,码头上的百姓纷纷围了上来,对着他们指指点点。有人扔石头,有人骂脏话,还有的孩子被吓得哭了起来。
"都给老子住手!"带队的军官厉声喝道,"这些人是陛下钦点的劳工,谁敢闹事,以抗旨论处!"
百姓们不敢再喧哗,但眼神里的敌意丝毫未减。士兵们迅速组成人墙,将日本移民与百姓隔开,押着他们向城外的营地走去。
营地就设在驰道的起点旁,一排排简陋的土坯房已经建好,四周拉起了高高的栅栏。移民们被分男女两队,男的去领工具,女的去领布料,孩子们则被集中到一起,由专人看管。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大明的劳工了。"军官站在高台上,用生硬的日语喊道,"好好干活,有饭吃;敢偷懒,挨鞭子;敢逃跑,杀头!"
台下的日本移民一片死寂,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反抗。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麻木,仿佛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军官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对身边的翻译说:"告诉他们,明天一早,开始修路。"
翻译刚把话传下去,人群里突然响起一阵骚动。一个中年男子突然冲出队列,对着军官大喊:"我们不是奴隶!我们要回家!"
军官冷笑一声,拔出腰间的佩刀,手起刀落,那颗头颅便滚落在地。鲜血喷溅在围观的移民脸上,惊起一片尖叫。
"还有谁想回家?"军官举着滴血的佩刀,厉声喝道。
台下鸦雀无声,连哭泣声都消失了。
军官满意地收刀入鞘,转身走下高台。他知道,对付这些人,道理是讲不通的,只有恐惧才能让他们乖乖听话。
夕阳西下时,营地渐渐安静下来。男人们躺在土炕上,望着窗外的明月,想起了远在日本的妻儿;女人们蜷缩在一起,低声啜泣,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只有一个年轻女子,偷偷地从怀里掏出半块干饼,分给身边的孩子。她望着天上的月亮,突然想起母亲说过的话:月亮是圆的,无论在哪里看,都是圆的。
可她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紫禁城的夜,依旧灯火通明。
朱常洛站在舆图前,看着标注着"已移民三千"的红点,满意地点点头。他拿起笔,在辽东的位置画了个圈,那里将是下一批移民的目的地。
"陛下,夜深了,该歇息了。"内侍总管轻声提醒。
"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