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神兵利器!
不用火绳,不怕风雨,听说还能连着打好几下!
比咱们现在这铁管突火枪,可又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不远处的另一间工坊,光线明显要好上许多,也相对安静不少,
只有水力驱动的磨床发出的“呜呜”声和匠人们低声交谈的声音。
年轻的格致院主事楚材,此刻正带着二十多个眼神专注的匠人,
围着几张巨大的案几。案上铺着数张用细密墨线勾勒的图纸,
旁边则散落着一堆打磨得锃光瓦亮的铜铁机件。
楚材手持一把工部新制的分毫铜尺,正仔细比对着一个新铸造出来的黄铜扳机,
眉头紧锁,口中嘀咕道:“他奶奶的,这脱模的时候还是糙了些,
这勾爪的弧度偏了半分!老李,你这翻砂的手艺是越发回去了!
让你用官家说的那什么‘失蜡法’试试,你偏不听,非得用老法子!
这可都是上好的黄铜,废了多可惜!”
一个须发半白的老匠人闻言,苦着脸辩解道:“楚官人,
您可不能冤枉小老儿啊!这‘失蜡法’固然精巧,
可做这等小巧的机件,一不小心就走形了。再说,那蜂蜡金贵着呢!
这还是用咱们的老法子翻砂,再由小王他们几个用细锉子,
借着那水力磨床打出来的细砂轮慢慢磨出来的,已经废了七八个了!”
“废了也得做!”楚材毫不客气地将那不合格的扳机扔回料堆,
“官家给的‘神机燧发枪’图纸,那叫一个巧夺天工!每一个零件都得严丝合缝!
那水力机床虽已能转动,勉强能车出些轴杆、钻出些孔洞,
可离图纸上要求的精细,还差着十万八千里!这燧石夹、火镰、弹簧,
哪一样不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告诉下面的小子们,
这个月若是连三个合格的燧石夹都试制不出来,
月底的赏钱就别想了!咱们格致院,不养闲人,更不能让这些个宝贝图纸蒙尘!”
“楚官人,不是小的们不尽心,”另一个年轻些的匠人凑上前来,小声道,
“实在是这图纸上的东西太过精巧,有些地方,小的们实在是琢磨不透啊。*幻^想,姬! ¨已_发^布¨最!新~章~节`
就说这来复线,官家说能在枪膛里刻出螺旋的纹路,让那弹丸飞得更准更远,
可这如何在坚硬的铁管子里刻出那般均匀的膛线?咱们试了几种法子,都不顶用。
那水力钻床倒是能钻孔,可要钻出那螺旋的纹路,可就……”
楚材闻言,也是长叹一口气:“此事我也正犯愁呢。
官家曾言,或可用水力驱动一种特制的旋刀,缓缓旋入,
只是这旋刀的材质和形状,又是一大难题。”
他抬起头,看着工坊内忙碌的众人,眼中闪过一丝疲惫,
却又迅速被一股不服输的劲头所取代,“都别杵在这儿发呆了!
官家说了,格致院便是要敢想敢试!法子都是人想出来的!
都给我想!谁能想出好法子,官家重重有赏!
说不定还能像铁牛师傅那样,得个‘匠头’的名号!”
隔壁一间光线最为充足,窗明几净的琉璃坊内,气氛则要雅致许多,
却也同样弥漫着一股紧张的忙碌。琉璃匠沈括,
此刻正戴着一副他亲手磨制的双层凸透镜片镶嵌的玳瑁眼镜,
神情专注地指导着十余名从泉州、广`州等地重金聘请来的顶尖玉石匠人和琉璃匠人打磨镜片。
这些匠人平日里在各自的行当里都是受人追捧的宗师级人物,
此刻在沈括面前,却都如虚心求教的学徒一般,丝毫不敢怠慢。
工坊四周的架子上,已经整齐地码放了数十个装着镜片的小木匣,
以及近百具已经初步装配好的“千里镜”镜筒。这些镜筒材质各异,
有牛角打磨的,有硬漆布卷制的,也有少量用薄铜皮包裹的。
“沈师傅,您这‘千里镜’,可真是神了!”一个负责登记入库的年轻文吏,
捧着一本厚厚的账册,满脸敬佩地说道,“前几日吕提举亲自试了您新制的那具三尺长的牛角镜筒,
说是能看清十里开外城楼上的人影!这消息要是传到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