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的父老乡亲们!俺韩世忠奉官家圣旨,前来支援!来迟了!让你们受苦了!不过,你们放心!官家说了,这笔血债,咱们要一笔一笔,连本带利,从金狗身上讨回来!一个都不能少!”
他话音刚落,人群中爆发出更加热烈的欢呼和哭喊,许多人甚至激动得晕厥过去。_墈·书¨屋`晓,说?枉· ,已?发*布¨醉,薪¨蟑′劫-
不多时,种师中也在数名亲兵的护卫下,策马缓缓行来。
老将军的面容依旧沉静,但那微微颤抖的胡须和眼角难以掩饰的泪痕,却泄露了他内心翻江倒海般的激荡。他看着眼前这片熟悉的、却又变得陌生的土地,看着那些劫后余生、喜极而泣的百姓,看着那些衣衫褴褛、却依旧挺立的太原守军,一时间,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韩将军,折将军。”种师中对着早己等候在此的韩世忠和刚刚指挥完战后事宜、大步行来的折可求拱了拱手,声音带着一丝历经九死一生后的沙哑与疲惫,“此一役,天佑大宋!我等…不负官家所托!”
“种老哥!折老弟!”韩世忠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大步流星地走上前,蒲扇般的大手分别在两人的肩膀上重重捶了一拳,发出“嘭嘭”的闷响,震得两人身形都是微微一晃,“什么他娘的天佑大宋!是咱们弟兄们用命拼出来的!是太原的军民用血守出来的!蒲察石家奴那狗东西呢?可曾枭首示众?老子要用他的狗头祭奠阵亡的将士!”
折可求指了指不远处,被几名如狼似虎的折家军士兵反剪双臂、死死按跪在地,如同死狗般瘫软的蒲察石家奴,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在此。尚未枭首,留待王帅与城中父老处置。”
蒲察石家奴满脸血污,头发散乱得如同鸡窝,左腿以一个恐怖的角度扭曲着,白森森的骨茬刺破了污黑的甲胄,正汩汩地向外冒着混着泥沙的黑血。
剧烈的疼痛让他浑身如同筛糠般颤抖,但他抬起头,看到韩世忠那张如同凶神恶煞般的脸庞时,眼中却突然迸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如同毒蛇般的疯狂恨意!
他当然知道粘罕都元帅在剥皮峡大败亏输!正是这个消息,彻底击垮了他最后一丝抵抗的意志,也让他错失了最佳的突围时机!他恨!恨那些无能的探马!恨那个狂妄自大的粘罕!更恨眼前这些将他逼入绝境的宋将!
“呸!”他猛地啐出一口混着血沫和泥沙的浓痰,正好吐在韩世忠的战靴上,声音嘶哑却充满了恶毒的诅咒:“韩世忠!折可求!还有那个装模作样的老不死种师中!你们…你们别得意得太早!哈哈哈哈!以为打败了老子,就能高枕无忧了吗?做你们的春秋大梦!”
他剧烈地喘息着,牵动了腿上的断骨,痛得他额头青筋暴起,但脸上的表情却更加狰狞:“粘罕元帅虽然一时失利,但我大金的勇士是杀不绝的!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更多的天兵天将南下!到时候,不止是太原!汴京!临安!你们所有南朝猪猡的城池,都要被踏平!你们的皇帝,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崽子,会被拴上狗链,牵到上京去给我们大汗舔靴子!你们的女人,都会成为我们大金勇士的玩物!哈哈哈哈!你们等着!都给老子等着!”
他笑得声嘶力竭,涕泪横流,状若疯癫,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不甘和绝望都化为最恶毒的诅咒,喷向这些胜利者。
“狗日的!死到临头还敢如此猖狂!”韩世忠勃然大怒,额头青筋暴跳,猛地抽出腰间那柄饮饱了金狗鲜血的环首刀,“老子现在就结果了你这狗杂种!看你还怎么嘴硬!”
“韩将军且慢!”种师中急忙伸手拦住了他,眉头紧锁,看着状若疯魔的蒲察石家奴,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和怜悯,缓缓道:“蒲察将军,你身为一军主帅,兵败被俘,本该引颈就戮,或有几分体面。如今却口出疯言,如同市井泼妇,徒然自取其辱!你金人倒行逆施,残害生灵,早己天怒人怨,败亡乃是天数!今日太原之败,不过是尔等覆灭的开端罢了!你还指望粘罕?他如今自身难保,早己是惊弓之鸟,焉能再为你等撑腰?”
“老匹夫!你懂什么!”蒲察石家奴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种师中,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般嘶吼,“我大金乃是天命所归!尔等南朝偏安一隅,早该俯首称臣!今日之败,不过是天神对我们的考验!粘罕元帅是不会败的!他一定会带着更强大的军队回来!将你们这些蝼蚁碾成齑粉!碾成齑粉!!”
“冥顽不灵!”折可求冷哼一声,上前一步,手中那柄沉重的斩马长刀缓缓抬起,刀锋在晨光下闪烁着森然的寒光,首指蒲察石家奴的咽喉。
冰冷的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