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见朱标为常孤雏出言相护,便说道:“然其违抗旨意,依你之见,咱非但不惩处他,反倒还要奖赏他不成?”
朱标颔首而言:“正是,父皇。^看^书′屋~暁′说*网· /埂′薪+醉_全?常大哥虽违抗旨意返回辽东,然其心皆系于大明。”
朱元璋向朱标问道:“如此,这规矩还守是不守?他既做了这出头之人,若旁人皆效仿之,你说,咱当如何处置?”
朱标禀道:“父皇,万事不可拘泥旧规、一概而论,当就事论事。此次常大哥回返辽东,实因辽东突发变故,故而事急从权,实不该罚。且常大哥为保辽东安稳,不顾自身伤病,决然返归,此乃赤胆忠心,理当受赏。”
朱元璋闻朱标所言,沉吟片刻,继而说道:“好,此番便依你所言,咱不罚常孤雏,亦予赏赐,然下不为例。”
旋即,朱元璋又接着说道:“罢了,你且往中书省传旨,令其拟诏,着常孤雏兼领辽东边关政务,咱要让他多担些担子。
边关军政事务,皆由他统管。
若他料理不善,休怪咱撤去他的官职。”
朱标闻之,心中暗喜。
虽父皇言是给常孤雏增添重担,实则是变相加予他更多权柄。
朱标领命道:“是,父皇,儿臣这便前往。^衫.疤/墈^书^旺, ¢蕪*错~内_容^”
言罢,朱标即离了乾清宫,往中书省而去。
朱标至中书省,向李善长详明朱元璋旨意。
李善长闻罢,心中讶然,暗自思忖:这常孤雏怎的又获朱元璋赏赐?如此一来,常孤雏于辽东边关军政尽握,俨然成了名副其实的封疆大吏。
朱标离去后,于中书省襄助事务的胡惟庸步至李善长身畔,问道:“恩师,陛下对常孤雏宠爱有加啊,如今朝堂之上,似唯有他与沐英手握军政大权。”
李善长颔首道:“正是,这小孤雏着实不凡,短短数年,竟能至此境地,实乃我淮西之荣耀。”
李善长自是将常孤雏视作淮西勋贵,毕竟常孤雏的义父常遇春本就是淮西人士。
然胡惟庸却存别样见解,道:“恩师,这常小将军似与我淮西众人并不亲近,平素多有疏离之态,不知此是何故?”
李善长思忖片刻,说道:“这小孤雏此举,乃是避嫌。
若常家仅常遇春一人,倒也无妨。
可如今常孤雏己然迅速崭露头角,届时常家一门双杰,诸多事宜自当避讳。
或许常遇春未虑及此,然这常孤雏精灵聪慧,心思剔透,实不简单呐。?白!马¨书/院^ ′庚′鑫~醉.全^”
胡惟庸笑道:“诚然如是。常大帅当真是福泽深厚,收得这般出众的义子。”
今徐达、常遇春正率军北伐,待北伐功成归来,料想朱元璋便要论功行赏,加封诸臣。
届时,常家必定荣耀非凡,风光无限。
未几,中书省所拟诏书便发往辽东。
自此,辽东政务自山东布政使司中分立而出。
待常孤雏接到诏书,不禁一愣。
此刻的朱元璋,令他颇感陌生,怎的竟将这军政大权毫无保留地交付于他?
这究竟是出于信任,还是意在试探?
并非常孤雏无端多虑,实是朱元璋行事,叫他不得不如此思量。
马云与叶旺闻知诏书内容,当即向常孤雏恭贺道:“将军自此成为封疆大吏,真乃可喜可贺之事!”
常孤雏问道:“喜从何处来?又因何而贺?”
叶旺一怔,心下暗忖,怎的瞧着常孤雏似无喜悦之意?
旋即说道:“将军如今军政大权尽握,难道这不值得庆贺一番?”
常孤雏起身,喟然长叹:“这有何可欣喜?分明是千斤重担。若处置稍有差池,陛下天威旋即降临。此中福祸,实难预料啊。”
马云与叶旺闻之,觉其所言有理,顷刻间便觉常孤雏虽军政大权在握,却也并非全然轻松惬意之事,那原本令人歆羡的境况,似乎也没那么诱人了。
然常孤雏既己接旨,自是要肩负起相应之责。
他遂吩咐叶旺与马云,将此事传至边关诸县,亦要知会山东布政使司,以免双方生出嫌隙。
边关诸县县令闻此诏令,人人皆如吞了苍蝇,心中烦闷难受。
往昔辽东州县隶属山东布政使司辖制之时,诸事尚算顺遂。
且常孤雏于边关抵御北元,使得诸县民生诸事得以正常操办。
然此却并不意味着诸县县令乐意常孤雏染指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