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摆出手足无措的样子:“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站稳!”
摊主跳起来骂道:“你这人怎么回事?这可是我准备交货的货!”
周围的人“呼啦”一下围拢过来,伸着脖子往里挤,七嘴八舌地议论:
“啧啧,这碎得够狠,赔不少钱吧?”
“我刚才就看着他走路晃悠悠的,准没好事!”
西拉一边点头哈腰地道歉,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扫圈——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和碎陶罐上,只有斜对面首饰摊前,一个穿墨色长裙的女人例外。她背对着这边,正低头看着摊上的铜镯,连肩膀都没动一下,仿佛身后的喧闹是另一个世界的事。
更奇怪的是,她甚至没回头瞥一眼。西拉知道,这地方的本地人最爱扎堆看热闹,再冷漠的人,听见这么大动静也会下意识回头。他注意到,女人的肩膀微微侧着,垂落的发丝挡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下颌线绷得很紧,像是在用力屏住呼吸。
“老哥,多少钱我都赔!”西拉掏出钱袋,故意把 s 弄得叮当响,眼睛却盯着女人的脚——她穿着双深色布鞋,鞋边沾着点新鲜的泥,可这集市的地面是石板铺的,哪来的泥?除非是从别处刚过来,他脑子转的很快,想起了他们集合的时候,有一个地方就挺湿润的
西拉赔完钱,指尖还捏着几枚没来得及收起的硬币,金属的凉意透过指腹传来,让他的思绪更清晰。他没有立刻转身,而是故意站在原地拍了拍衣襟,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集市的人流,实则每一秒都在筛选异常——脚步过快的、眼神躲闪的、刻意贴近摊位遮掩身形的……直到视线落在首饰摊方向,那里已经空了。
“老板,刚在你这看镯子的墨裙女人,往哪走了?”他走过去,声音压得平和,像是真的在打听路人,手指却状似无意地拂过摊上的铜镯,指尖触到一处细微的温度残留——比周围的铜器高了半度,显然是刚被人拿过。
首饰摊老板抬了抬眼皮:“往那边巷子去了,走得急,像是怕人跟似的。”
西拉“哦”了一声,转身时,余光瞥见摊位边缘挂着的防尘布动了一下。布上沾着些细碎的紫色粉末,不是集市里常见的香料或颜料,倒像是某种能量残留干涸后的痕迹。他心里更笃定了,脚步却依旧不紧不慢,甚至在路过一个卖糖人的摊位时,停下来买了一根,慢悠悠地舔着,像个真正的游客。
他知道清鸢一定在观察他——专业的特工从不会轻易放松警惕,她会借着人群的缝隙,判断他的动向。这种时候,越是急躁,越容易暴露自己的节奏。
巷口的风带着点潮湿的气息,吹得酒旗猎猎作响。西拉刚走到巷口,就敏锐地察觉到空气里有一丝极淡的魂力波动,不是攻击性的,更像是某种屏障——有人在刻意隔绝自己的气息。他故意咳嗽了一声,声音在巷子里荡开,撞在两侧的墙壁上,反弹回来时,隐约带着一丝极细微的回音延迟。
“躲在拐角后面吗?”西拉心里冷笑,面上却装作好奇地打量着巷子,甚至弯腰捡起一块碎瓷片,对着阳光看了看,“这巷子够老的,墙皮都掉了。”
他往前走了两步,脚下的石板发出“咯吱”声,这声音里,藏着另一道更轻的声响——像是有人用脚尖点地,随时准备瞬移。西拉突然停下,对着空无一人的拐角扬声道:“清鸢小姐,你鞋上的泥沾在拐角的墙根了,新鲜得很呢。这巷子的墙根常年干燥,除了刚进来的人,谁会留下湿泥?”
拐角处没动静。
西拉笑了笑,继续往前走,故意用糖人棍敲了敲旁边的木箱:“你刚才在集市里,拿铜镯的手指太稳了。本地人买东西,要么捏着掂量,要么磕磕碰碰,哪有人像你那样,指尖悬在上面半寸,生怕留下温度?”
西拉忽然睁开眼,眉头微蹙——空气里那丝属于清鸢的魂力波动,消失得干干净净。
“又跑了?”他没有立刻动身,反而闭上眼睛,指尖轻轻按在太阳穴上。专业的追踪从不是盲目追赶,而是要站在对方的角度推演——清鸢警惕性极强,擅长利用地形穿梭,此刻必然在避开主干道,专挑小巷、楼梯、屋顶这些隐蔽路线移动。
她会往哪去?西拉在脑海里勾勒出这片区域的地图:东边是居民区,房屋密集适合躲藏;西边是废弃工厂,空旷却容易暴露;南边是人流量大的集市边缘……以清鸢的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