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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官紧握着对讲机,脸色铁青,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快!加派人手!把最后几个街区的人都清出来!马加鞭,不能停!”话虽如此,他攥着对讲机的指节已经泛白。
就在这时,“咚”的一声,一个士兵直挺挺地倒在了他脚边。
“小兄弟!你怎么了?”军官赶紧蹲下身想扶,可那士兵闭着眼,毫无反应,显然是昏过去了。
这一幕像颗炸弹,在人群里炸开了锅。紧接着,“咚、咚、咚”——一个接一个的人倒下去,不分男女老少,几乎没有间断。
“长、长官,他们……他们是死了吗?”一个新兵吓得枪都快握不住了,声音里带着哭腔。
“别管这些!先疏散群众!”军官吼出声,可心里的恐慌压都压不住。他忍不住抬头望了一眼天空,那粉色的光看着暗淡无光,一点都不艳丽,反倒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像一块浸了血的布盖在天上。
就在他移开视线的瞬间,眼睛里突然窜起一阵刺痛——那抹粉像是钻进了眼里,亮起刺目的光。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头栽倒在地,再也没了动静。
“各位观众……我现在在g市主干道上,大家能看到……”女记者举着话筒的手止不住地抖,镜头跟着她的视线晃得厉害,“天上的粉色幕布已经压得很低了,刚才还有人倒在路边……”
镜头扫过街角,几个市民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眼睛闭着,脸色发白,旁边的警察正急着把他们往防空洞拖。“根据现场专家的紧急测算……”记者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平稳些,“再有一个小时左右,整个卫兰星可能都会被这种粉色光芒笼罩……”
她身后,几位穿白大褂的专家正围着一台便携式检测仪,其中一位戴眼镜的老者对着镜头喊道:“大家听着!昏迷的人只是意识陷入沉睡,身体细胞在进入深度休眠!但这不是好事——持续下去,意识系统会被彻底破坏,最后大脑死亡!”
另一位专家指着天空补充:“罪魁祸首就是这粉色光芒!千万别直视!哪怕瞥一眼都可能昏迷!”
话音刚落,他突然捂住眼睛,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张教授!”女记者惊叫着想去扶,可抬头的瞬间,透过旁边玻璃幕墙的反射,她瞥见了那抹诡异的粉——比天空的颜色更淡,却像针一样扎进眼里。
“啊……”她手里的话筒“哐当”落地,镜头最后拍到的画面,是她直挺挺倒下的身影,以及远处更多人捂着眼睛瘫软的模样。紧接着,摄像机重重摔在地上,屏幕磕出裂痕,只剩下一片晃动的粉色光晕,和隐约传来的、此起彼伏的倒地声。
所有人昏迷后,意识都坠入了由执念与愿望织成的虚假世界。在这里,未竟的心愿能圆满,深埋的执念能成真,人们会丢失部分记忆,顺理成章地融入这份美好——唯有昂约他们,战斗留下的伤痛成了刺破幻象的尖刺,让他们没被彻底裹挟,很快便清醒过来。
清鸢是被一阵笑声惊醒的。她躺在阁楼的小床上,肖琳正趴在床边,手里举着本画册:“你看你看,这只兔子画得像不像你?傻愣愣的。”
“才不像。”清鸢笑着拍开她的手,眼角余光瞥见门口——那位收养她、却在三年前异兽潮中惨死的阿姨,正端着两杯热牛奶走进来,围裙上还沾着面粉:“小鸢醒啦?刚烤了饼干,快尝尝。”
清鸢接过牛奶的手顿了顿。阿姨手腕上那道疤,是当年为了护她被开水烫的,一切看上去都真实的可怕
“阿姨,”她轻声开口,声音有些发紧,“今天不用去给家族的人送点心吗?”
阿姨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送完啦,他们夸我手艺好呢。”她坐在床边,看着清鸢的眼神满是疼爱,“你和琳琳啊,别总想着家族的事,女孩子家,开开心心的最重要。”
清鸢低下头,抿了口牛奶。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甜得让人心头发酸——原来在她心底,最想要的不是反抗家族,而是这样平淡的、有阿姨在的日子。
末缘则站在自家老屋的院子里。父亲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正手把手教弟弟拆枪:“记住了,卸弹匣的时候要稳,不然容易卡壳。”
弟弟穿着新军装,腰杆挺得笔直,咧嘴笑道:“爸,姐当年也是您这么教的吧?她现在可是部队里的神枪手!”
父亲直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