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鸡笼再扎结实点。
”李辰溪望着车外狂乱的风雪,眉头拧成个疙瘩,“可不能让工人们盼了小半个冬天的年货,最后出了啥岔子。”
李峰没说话,默默点了根烟,火光在昏暗中忽明忽暗,映着两人疲惫却透着股韧劲儿的脸。
在这又冷又险的地界,俩人互相靠着,心里就一个念想:说啥也得把这批鸡看好了,平平安安送回钢铁厂去。
矿洞里的时间像是冻住了似的,只有风雪在洞口“嗷嗷”地叫,活像头被惹恼的野兽在那儿咆哮。
李辰溪借着卡车尾灯那点昏黄的光,拿出麻绳,把那些松动的鸡笼一个个仔细捆紧。
粗糙的麻绳磨得他指腹生疼,渗出来的血珠没多久就在寒风里凝成了暗红的痂,可他半点没察觉,满脑子就想着再捆紧点,再结实点。
李峰则蹲在车头前,手里攥着扳手,把刹车系统拆了又装,装了又查,金属碰撞的“叮叮当当”声在空旷的矿洞里格外清晰,每一声都透着他对安全的那股较真劲儿。
“你快看!”李辰溪突然指着洞口,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不知道啥时候起,那逞凶了大半夜的风雪竟悄悄歇了。
东方的天际透出一丝光亮,晨光穿过云层,给漫山的积雪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看着暖洋洋的。
两人对视一眼,眼里都闪着亮闪闪的希望,赶紧跳上卡车。
轮胎碾过刚结的薄冰,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车身却比先前稳当多了。
李辰溪刚要抬脚上车,忽然听见车厢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动静。
他赶紧掀开篷布一瞅,只见一只芦花鸡不知咋的挣开了绳子,正站在笼顶上扑腾着翅膀,尖尖的爪子不停地抓着竹笼,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