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他用手里的竹杖指了指青城山的方向,“就在那云雾窝里。?齐¥盛??小?1°说`%<网a ?}无*错?内e容(%”说着,他解下腰间的酒葫芦,拔开塞子,往嘴里倒了一口,咂咂嘴道:“贫道张果老,打这儿路过,闻着一股子苦味儿,特来看看。”
“张果老?!”周鹤年惊得后退半步,差点打翻药罐。传说中八仙之一的张果老,竟真的出现在眼前!他连忙跪下磕头,“仙长救我们!”
张果老扶起他,摆了摆手:“莫拜,莫拜。天地生草木,本就是为了济人。走,带贫道上山看看。”
小毛驴像是听懂了人话,“咴儿”叫了一声,用头蹭了蹭张果老的胳膊。张果老翻身上驴,却是倒坐着,慢悠悠往青城山走。周鹤年跟在后面,只见那毛驴踏过泥泞,蹄子却干干净净;走过水洼,竟没掀起一点涟漪,仿佛是在云上游走。
第三卷:峭壁寻踪 灵草初显
青城山的雾,比镇上更浓,像是一匹巨大的白绫,把山石、古木都裹得严严实实。张果老倒坐在驴背上,闭着眼睛,鼻子却微微翕动,像是在嗅着什么。周鹤年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喘,只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在雾里打转转。
“停。”张果老忽然开口,毛驴应声停下。眼前是一处百丈高的悬崖,岩壁上长满了青苔,几株不知名的灌木从石缝里探出头,被雾气打得湿漉漉的。“就在这儿了。”张果老翻身下驴,竹杖往悬崖上一点,只见一道微光从石缝中闪过。
周鹤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峭壁中间的一个岩洞里,长着一片奇异的草。叶片像芹菜,却比芹菜叶更厚实,边缘带着锯齿,颜色是深绿中透着点紫;茎秆笔直,一节一节往上长,像极了缩小的竹子;最特别的是它的根,藏在湿润的泥土里,只露出一小截,圆滚滚的,带着细密的纹路,凑近了闻,一股辛香直冲脑门,像是花椒混着薄荷,又带着点当归的醇厚,闻着就让人头脑清醒了几分。
“这草,吸了穹窿的清气,又得了山石的燥气,辛香能破雾,温热能化湿,正好能治这雾里的头痛。”张果老捋着胡须,眼睛发亮,“只是长在这峭壁上,凡夫俗子够不着,难怪藏了这么久。”
周鹤年看着那岩洞,离地面足有几十丈,岩壁光滑,根本无处落脚,急得直搓手:“仙长,这可怎么采啊?”
张果老笑了,把竹杖往悬崖上一抛,那竹杖竟像长了眼睛似的,稳稳插在岩洞旁边的石缝里,化作一道青藤,蜿蜒垂到地面。“去吧,小心些,别伤了它的根须。”
周鹤年哪敢怠慢,抓住青藤,一步步往上爬。越靠近岩洞,那股辛香就越浓烈,爬到洞口时,他只觉得连日来因焦虑引起的头胀都消散了,头脑从未如此清明。他小心翼翼地用小铲子把草连根挖起,每一株都带着完整的根须,根块圆如拳头,断面是黄白色的,隐隐能看见细密的纹路。
刚把草药装进竹篓,忽听山下传来呼救声。原来是镇上的孩童小石头,头痛得厉害,被家人背着上山求医,此刻正躺在地上打滚,小脸憋得通红,嘴唇发紫。张果老走过去,从周鹤年的篓里取出一株刚挖的草,掐下一小块根,用手搓碎,又从酒葫芦里倒出点酒,调成糊状,往小石头嘴里一抹。
不过片刻功夫,小石头的哭声就小了。他咂咂嘴,睁开眼睛,迷茫地说:“爷爷,头不疼了……好像有股热气从脖子往头上跑,把那些扎人的小刺都赶跑了!”
周鹤年又惊又喜,看着手里的草药,像是捧着稀世珍宝。张果老却蹲下身,抚摸着那片刚被采过的草地,轻声道:“草木有灵,采了它,得给它留点种子,让它再长出来。”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把粉末,撒在挖过的地方,又用竹杖往地上一点,只见那泥土竟自己合拢了,像是从未被翻动过。
第四卷:辛香通窍 初显神威
张果老在灌口镇住了下来,就住在“回春堂”后院的柴房里,白日里教周鹤年辨识那草药的药性,夜里就倒坐在驴背上,在镇上转圈圈,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驱散雾里的浊气。
他教周鹤年:“这草性温,味辛,辛能散,温能通,最擅长往高处走,人的头在最上面,像天一样,所以它专能治头窍里的毛病。”他拿起一株草药,指着根块说:“你看它的根,长得盘根错节,像不像人脑子里的血管?它能把堵塞的气血通开,让清气上去,浊气下来,这就叫‘升清降浊’。”
周鹤年听得入迷,又问:“仙长,这草该叫什么名字?”
张果老望向青城山,云雾正从山巅缓缓升起,像极了天空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