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法诀,指尖有风旋流转,半晌才松开手,眼底带着几分了然:“雷神座下三太子,雷麟。你这身雷灵之气藏得再好,也瞒不过老夫的眼睛。”他看着易凡骤然绷紧的脸,又添了句,“你此番前来,是为了白玉虫蜕吧?”
易凡心头一震,面上却依旧装傻:“白玉虫蜕?那是什么稀罕物?听着倒像是虫子褪的壳,能值几个钱?”
“你这小子,到了这时候还嘴硬。”老者哼了声,语气却缓和下来,“你父与我有过命的交情,我不会为难你。但有些事,不是你能插手的。”他望着远处翻涌的云层,缓缓道,“风雷蝶蜕、金蚕蜕,再加上这白玉虫蜕,三样凑齐,方能炼出转魂丹。”
“转魂丹?”易凡挑眉,“听着像是仙丹,可我要这玩意干嘛?我既无亲故身死,也不求长生不老。”
老者转头看他,眼神复杂:“你可知,便是神,也有陨落之日?身死道消,魂飞魄散,纵是天帝也难挽回。可这转魂丹,却能聚魂凝魄,让身死道消者重获新生。”他指了指河对岸那片隐在雾气里的宫殿,“只是那结白玉虫蜕的甲虫,需在灵界深处蛰伏近千年,方能褪一次茧。你算算日子,离它下次蜕壳,还差着近百年呢。”
易凡握着鱼笼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他原以为只要找到甲虫的踪迹便能成事,却没想到还差着百年光阴。老者看着他变幻的神色,又道:“百年光阴,对凡人是一生,对我们虽短,却足够生变数。你父让你来,怕是也没算准这时间。”
水面上的鱼漂猛地往下一沉,老者却像是没看见,只是盯着易凡:“现在回头,还来得及。风之意境,风夕,哪样不比这镜花水月般的虫蜕实在?”
易凡望着河对岸那道模糊的宫门,又想起临行前父亲凝重的嘱托,忽然弯腰捡起地上的柳条,慢悠悠地重新编起鱼笼:“老爷子好意心领了。只是我这人认死理,既然来了,总得看看再说。”
老者看着他低头编笼的侧脸,阳光在他发梢跳跃,竟有几分少年人的执拗。他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重新拿起鱼竿:“罢了,你既听不进劝,便自己闯闯看吧。只是记住,百年之内,莫要打那甲虫的主意。”
易凡编笼的手顿了顿,没应声,只是将手里的鱼笼编得更紧了些。河水潺潺流过,带着远处草原的风,也带着谁都没说出口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