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杂役营的方向,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
柴房里的旧识与新局
修神院西北角的柴房终日弥漫着松木香气,易凡挥动 axe 的节奏突然一顿。 axe 刃口嵌进半人高的松木桩,木屑飞溅间,他抬眼望向那个叉腰呵斥的身影——粗布管事服裹着佝偻的身形,昔年明亮的眼睛如今布满血丝,眼角爬满与年龄不符的皱纹。
“你这个懒虫是不是找打!”管事的唾沫星子溅在柴堆上,扬起细小的尘埃。易凡直起腰,用袖口擦了擦额角的汗,嘴角勾起抹复杂的笑:“小凳子,你不是说几年后一定进入修神院成为精英弟子吗?”
axe 从木桩里抽出的声响惊动了檐下的麻雀。管事猛然噤声,浑浊的眼睛里闪过震惊:“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秘密?”他后退半步,腰间的皮鞭无意识地晃了晃,像是本能的防御。
“你妹妹梳子还好吗?”易凡将 axe 靠在柴堆上,掌心的老茧蹭过粗糙的木柄。管事的瞳孔骤缩,喉结滚动着吐出几个字:“你是易凡吧?”
“算你识相。”易凡扯了扯汗湿的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狰狞的旧疤,“对了,你怎么活成自己最讨厌的模样?”这句话像把钝刀,轻轻剜进两人共同的回忆——十年前,在青云宗山脚的小村落,那个总把“我要成为修神院最强弟子”挂在嘴边的少年,此刻正用呵斥杂役的方式,掩盖自己永远无法企及的梦。
小凳子的肩膀突然垮了下去,皮鞭垂在脚边,发出无力的闷响:“想尽办法也进不了院里,哪怕是最普通的弟子也不行。熬了四年,终于做了个管事。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当年...听说你死掉了!”
“我是死了,然后又复活了。”易凡弯腰捡起一截松木,在手里随意把玩,“对了,小梳子在哪呢?我找她有要紧事。”松木在他掌心裂开细碎的纹路,像极了记忆中那个扎着双髻的小女孩,总在他练剑时递来清水,发间别着野蔷薇。
“现在人家叫玉苏,是整个仙界回春阁阁主玉敏仙子的左膀右臂了!”小凳子的语气里混着骄傲与苦涩,仿佛在说一个与己无关的传说,“我根本见不到她了。就连修神院的人也难见到她一面,你还是自己去想想办法吧...抱歉啊。”
易凡指尖一顿,松木屑簌簌落在青石板上:“我那玉敏妹妹居然这么厉害了?”他想起玉敏初入青云宗时,总捧着药草图谱追着他问东问西,鼻尖还沾着晒干的艾草叶。那时她总说:“凡哥哥,等我成了仙子,就给你炼长生不老药。”
“那杂役也不去回春堂帮忙做药了吗?”易凡望着远处药田的方向,晨露未散,淡紫色的桔梗花在风中轻轻摇曳。小凳子苦笑着摇头:“人家已经有了炼丹专属的弟子了,还要我们杂役干嘛?你想见到她也行,去应征回春阁学徒弟子好了。”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晨钟轰鸣。小凳子猛地挺直腰板,又恢复了管事的凶神恶煞:“少废话!赶紧劈柴!再磨蹭扣你月例!”他甩着皮鞭走向隔壁柴房,布鞋踩过落叶发出沙沙的响。易凡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村口老槐树的影子——曾经那么笔直的少年,如今却像被风雨压弯的树干,每一道褶皱里都藏着未说出口的妥协。
axe 再次挥下,松木裂开的声响里,易凡摸出怀里的青铜令牌。“杂役戊字叁号”的刻痕硌着掌心,他忽然想起林雨堂说过的“半个月”——距离媚儿渡劫还有十三天,距离诸葛雷归山还有十三天。而他,必须在这十三天里,以杂役的身份,打入回春阁,见到那个叫玉苏的女子。
“玉苏...梳子。”他低声念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axe 刃口忽然闪过幽蓝微光——那是天劫之丝残留的气息。或许,当年青云宗的大火,回春阁的玉敏仙子,还有修神院深处的秘密,都将从这个名字开始,渐渐浮出水面。
晨雾渐散,药田方向传来女子的清唱,隐约是当年青云宗的采药师谣。易凡弯腰抱起劈好的木柴,阳光穿过他额前的碎发,在地面投下晃动的光影。他知道,在这看似平静的修神院杂役营里,一场关于过去与未来的博弈,才刚刚开始。而他手中的 刀,终将劈开迷雾,露出真相的轮廓。
天机阁里的故人与新章
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进修神院天机阁,檀木架上的星盘泛着幽蓝微光,与记忆中别无二致。易凡猫着腰溜进门时,正见凌萱踮脚整理书架顶层的玉简,月白裙裾扫过地面的八卦图,像片云影掠过平静的湖面。
“小凡,你来了啊。”凌萱忽然转身,指尖还夹着片玉简,眼尾上扬的弧度与十年前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