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住易凡的袖子,眼尖地指着门后阴影:"看那里!"众人屏息望去,只见一尊布满蛛网的木箱斜倚在墙角,箱角包着的铜边已锈成孔雀蓝,箱盖上的牡丹纹却依旧清晰,只是每片花瓣都泛着诡异的青芒。
"是百年前的桐木宝箱。"婉凝指尖算珠轻响,"但这牡丹纹...是玄阴宗的标记。"她话音未落,朱雀已扑棱着翅膀冲过去,爪子刚碰到箱盖,木箱突然发出"咯咯"轻响,缝隙间渗出缕缕黑雾。易凡急忙挥剑斩出一道风刃,却见黑雾触到剑气后竟化作万千细小毒虫,嗡鸣着扑向众人。
"闭气!"云洋甩出安神符,金针如暴雨般射向虫群,"这些是噬灵毒蚊,沾到皮肤就会吸尽灵气!"宰淳同时祭出赤阳火墙,火光照亮处,竟见木箱底部刻着密密麻麻的尸文——那是玄阴宗用来镇压怨魂的禁术。
易凡咬咬牙,捏碎一枚辟毒丹在掌心,剑刃裹着离火斩向木箱。"轰"的一声巨响,木屑纷飞中,一对碧绿如潭水的玉镯静静躺在黑色绒布上。镯身雕刻着九只缠绕的毒蛇,蛇信吞吐间,隐约可见镯内流转的幽蓝毒雾。宰淳瞳孔骤缩,赤阳剑"噌"地出鞘半截:"这是玄阴宗失传的九毒玉镯,每只毒蛇都用活人祭炼,镯中封存着...九种绝户毒!"
小囡下意识后退半步,却不小心踩到身后的碎木。异变突生——玉镯突然发出尖啸,九条毒蛇虚影破土而出,蛇信舔过易凡脚踝,竟在他皮肤上留下一道焦黑痕迹。朱雀怒啼着扑向毒蛇,尾羽金鳞射出的光芒却被毒雾尽数吸收,反而让蛇影变得更加凝实。
"是血祭触发!"婉凝急忙抛出八卦镜,"易凡,快滴血认主!这玉镯认了新主就会反噬旧主!"易凡咬牙割破指尖,鲜血滴在镯面上的瞬间,九条毒蛇突然发出不甘的嘶鸣,化作毒雾钻入他体内。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却见伤口处的焦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淡青色的咒印——那咒印的纹路,竟与于燕儿的青玉簪如出一辙。
于燕儿惊呼着上前,却被宰淳拦住。她望着易凡手臂上的咒印,声音发颤:"这是...玄阴宗的"九蛇噬心咒"!云凡公子,您为何会..."话未说完,迷宫深处突然传来剧烈震动,天花板簌簌落下尘土,露出上方隐约可见的星羽堂楼阁——那些飞檐斗拱间,竟缠绕着与食人花相同的墨绿色藤蔓。
婉凝脸色凝重,算珠在掌心越转越快:"九毒玉镯出现在此,说明玄阴宗早就与天机阁勾结!这些魔植...怕是用玄阴宗的血咒催熟的!"她忽然看向于燕儿,"燕儿长老,你那青玉簪...能否借我一看?"
于燕儿愣了愣,颤抖着取下簪子。婉凝接过的瞬间,簪头的食人花图案突然发出红光,与易凡手臂上的咒印遥相呼应。云洋见状惊呼:"这簪子是用魔植花粉炼制的!燕儿长老,你...你难道是..."
"我不知道!"于燕儿后退两步,撞在石壁上滑落下去,"这簪子是去年宗门大典,副阁主送给我的...他说这是外门长老的荣耀..."她忽然想起什么,猛地抬头,"副阁主姓云,名玉!"
众人瞬间寂静。易凡望着手臂上的咒印,想起云玉卖传送令牌时的急切,忽然寒毛直竖——原来那个总是跟在小师妹身后的沉默少年,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卷入了这场横跨两宗的阴谋。而他手中的九毒玉镯,此刻正传来冰凉的触感,仿佛有无数毒蛇在血管里游走,等待着咬破心脏的那一刻。
朱雀忽然落在他肩头,用喙轻轻啄着他的耳垂。易凡抬头,透过迷宫顶部的裂缝,看见星羽堂方向腾起阵阵黑雾,其中隐约有金色令牌的光芒闪烁——那是云玉的佩剑,也是打开魔植园的钥匙。
"走。"他握紧玉镯,任由咒印爬上脖颈,"去星羽堂,找云玉问个清楚。顺便..."他望向于燕儿,后者正用颤抖的手毁掉那支青玉簪,"看看玄阴宗的血咒,究竟和天机阁的引灵露,能酿出怎样的毒酒。"
暮色彻底沉入地平线,众人踏上通往星羽堂的阶梯时,身后的迷宫突然传来巨响——那座藏着九毒玉镯的木箱彻底坍塌,露出底下刻满的尸文阵法,而阵法中央,赫然埋着半具穿着青云宗服饰的骸骨,其右手紧握着的,正是云玉送给小师妹的那枚平安符。
燕儿的指尖紧紧攥着袖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望着易凡眼中冷冽的光,忽然想起外门长廊里那些阴鸷的眼神——那些长老们表面笑意吟吟,却在她茶水里下过三次毒。喉间泛起苦涩,她"扑通"跪下,额头抵在青石板上:"云凡师兄若不信,燕儿愿剜出心肝来证明!"
"哎别别别!"易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