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却带着几分冷意:"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可后来呢?那小孩子就是来偷药的,让我们半个月的辛苦白费了。这次你还是不涨记性?"他的目光如利刃般扫过易凡,满是审视与防备。
易凡只觉一股怒火直冲脑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压制住内心翻涌的情绪。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保持平静:"这位老先生,不是每个人都对你们丹药有兴趣的。云云也是一番好意,你不想收留我直说就好了,何必阴阳怪气地数落自己的弟子呢?再见吧。"说罢,他转身便走,玄色衣摆带起一阵劲风,将烛火吹得摇曳不定。
刘云云见状,急忙追了出去。她裙摆飞扬,气喘吁吁地拉住易凡的衣袖:"师父就是这个怪脾气,你别生气啊。明天早上我把你送下山去吧。"她眼中满是歉意与焦急,宛如受惊的小鹿。
易凡强压下心中的烦躁,轻轻"嗯"了一声。他望着夜幕中灯火通明的宗门建筑,眼底闪过一丝寒芒:"我晚上去看看你们的底细再说吧。"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任由刘云云带着他走向客房。
客房内,木桌上早已摆好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几碟清淡小菜。刘云云将碗筷摆放整齐,歉意地笑道:"委屈你将就吃些,宗门里饭菜简单,希望你别嫌弃。"她的声音软糯温柔,与大堂里师父的冰冷形成鲜明对比。
易凡坐下,望着眼前的饭菜,心中五味杂陈。他夹起一筷子青菜放入口中,却尝不出任何滋味。窗外,夜色渐深,蝉鸣声此起彼伏,而他的思绪早已飘向了那藏在重重楼阁后的秘密......
三更梆子声惊破夜幕时,易凡猛然从榻上坐起。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青砖地上,将窗纸上映着的药圃竹影切割成细碎的光斑。他屏息凝神,听着走廊尽头更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指尖缓缓掐动师门秘传的隐匿诀,玄色身影如烟雾般消散在夜色中。
丹药房外的铜铃无风自动,发出细微的嗡鸣。易凡贴着冰凉的墙壁缓缓挪动,琉璃窗内昏黄的烛火下,小药童歪着脑袋靠在丹炉旁,嘴角还挂着涎水,手中握着的蒲扇垂落在地。就在他准备屏息潜入时,廊下突然响起衣袂摩擦的轻响。
易凡身形骤闪,躲进阴影中。只见白日里那位面色冷峻的掌门负手走来,玄色道袍上暗绣的丹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光。他伸手轻轻探了探药童的鼻息,确认其熟睡后,缓步走到丹炉后的青砖墙上。苍老的手指在砖缝间快速点动,只听"咔嗒"一声轻响,墙面竟无声滑开半丈宽的缝隙。
掌门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时,易凡的心脏几乎要撞破胸腔。他强压下心头的狂喜,待那道暗门重新闭合后,才小心翼翼地摸进丹药房。指尖拂过冰凉的青砖墙面,触感平整得如同镜面,根本寻不到半点机关痕迹。汗水顺着脊背滑落,就在他几乎要绝望时,瞥见案几上那只青瓷茶碗——碗沿积着半圈茶垢,却纹丝未动。
易凡瞳孔骤缩。他握住茶碗轻轻一转,"嗡"的一声,整面墙壁竟开始缓慢旋转。月光顺着门缝倾泻而入,照亮了暗室内闪烁的玉匣——匣中躺着的,赫然是一枚流转着七彩光晕的丹药!
暗室中,易凡的指尖悬在锦盒上方迟迟未落,掌心沁出的薄汗顺着指缝滴落在青砖地上。七彩光晕在丹药表面流转,每一道光芒都像是活物般在跳动,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异香,闻之令人心神一震。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颤抖的手保持平稳,缓缓捧起那颗泛着青晕色光芒的丹药。丹药入手的瞬间,一股清凉之感顺着掌心传遍全身,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电流在皮肤下游走。
锦盒边缘刻着的古篆字在烛光下泛着暗金光泽,"地宝灵丹"四个大字宛如蛟龙盘卧,带着上古时期的神秘气息。易凡虽非炼丹行家,但曾听师父提起过,此丹乃是修士梦寐以求的至宝,传闻中能起死回生、重塑筋骨,就算是重伤濒死之人,服下半颗也能转危为安。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灵儿姐姐苍白的面容,病榻上虚弱的身影,若是能将这颗丹药带回去,或许......
"就算它不对症灵儿姐姐的病症也是一笔巨资!"易凡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他小心翼翼地将丹药收入怀中,指尖抚过锦盒边缘的暗纹,心中盘算着能拿它换取多少能救灵儿的灵药。随后,他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金色符文从指尖飞出,在暗室四周凝结成封印。这些封印术是师门不传之秘,层层叠加之下,整个暗室被包裹在一个密不透风的结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