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捏紧刘徽的手,不管是刘徽的出生,还是自小刘徽说的话,没有一样不准。
尤其卫子夫想起怀刘适的时候,刘徽当年一句话都没有说,好些人都逗着刘徽问,她怀的是不是男孩,刘徽不发一言。
当时就有人说,刘徽定是看到她怀的是女郎,才会不作声,怕人不喜欢腹中的孩子。
而这一回,刘徽一听她有孕,马上就说是弟弟。
男孩,这定是男孩。
卫子夫不由捂住胸口。对,是男孩,一定会是男孩。只要是男孩,她卫子夫,她的孩子,甚至是卫家,都多了一层保障。
一定会是男孩!
“母亲,连翘先在这儿呆两天,等我把剩下的199个人挑好,到时候我再把她送过去一起学规矩,练兵。就几日,您让秦姑姑教教她宫里的规矩。”连翘一眼看出卫子夫不对劲,就这眼力,刘徽真舍不得把人放走。
到底人合不合用,能不能用,慢慢看。先给她一个机会。
刘徽能够感受到连翘想要留在宫中的决心。
卫子夫没有忘记这回事,听着刘徽的话,终是道:“虽说你父皇让你挑人,你再怎么挑,也不能胡乱把人带回来。”
闻言,刘徽不得不辩解一句道:“能送到我面前来的人,定是父皇都专门找人查过。都是一家子性命在父皇手里的人,不用担心。”
在安全问题上,刘彻一定比刘徽更关注,绝不可能让自己陷于危险中。
卫子夫一顿,对哦,她倒是忘记了,这个事情确实是。刘彻不会不知道,要是让居心叵测的人混入宫中,还是在刘徽身边,对他们一家子而言是多么大的隐患。
一时间,卫子夫无言以对。
“母亲只管养胎,人的事我有问题要么找父皇,要么找舅舅。,¨5@4a看°2书/° {?首|(发×?您信不过我,总不会信不过父皇和舅舅。他们会给我掌眼。连翘暂时就住几日,等到人挑好,到时候我一定让舅舅和父皇,谁有空,谁再帮我过一次人。要是不行的就把她们送走,我一定不会让自己置身危险中。”刘徽知道卫子夫是担心她的安全,连连保证一定不会拿自己小命试探。
卫子夫能不知道刘徽主意正?正因为主意正,连刘彻都拿她没办法,只好尽可能满足刘徽。
事实上,如果可以选,卫子夫并不想让刘徽练兵。
一个女郎,为何要练兵?
“这兵你是非练不可吗?”卫子夫没能忍住问。
刘徽重重点头道:“是,非练不可。”
“为什么?你是公主,并不需要你建功立业。”卫子夫不太明白刘徽的想法。既然现在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卫子夫想跟刘徽正式聊上一聊。
刘徽握住卫子夫的手,认真的道:“对,作为大汉的公主,我不需要建功立业,己经拥有旁人可望不可及的锦衣玉食,荣华富贵。
“母亲,这些是父皇给我的,不是我自己凭自己的本事得到的。别人能给的,随时都可以收回。
“母亲,我只是希望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父皇容得也罢,容不得也罢,我有底气护住我们一家。”
卫子夫大惊失色捂住刘徽的嘴,西下张望。好在刘徽最后那句话是轻声和卫子夫说的,周围的宫人没有一个人听到。
“阿徽,这样的话你怎么能说出。”卫子夫低声斥责。
刘徽注意到卫子夫的紧张,轻声道:“我要不说,母亲怕是以为我想自讨苦吃。母亲,凡有得则必有失。像舅舅一样学得真本事,靠本事立足于世,母亲,这才能无所畏惧。”
从来,卫子夫都知道刘徽和其他孩子不一样,在这一刻,听着刘徽未雨绸缪一般的话,卫子夫眼眶不禁泛红,“那也不该是你一个女郎需要承担的。”
这回刘徽有些不太乐意,“母亲,谁规定的男人该做什么?女人该做什么?母亲,别的女郎想做什么,要做什么我不管,我只知道,我要上战场,我要凭本事立足,而不是因为我身上流着刘家的血脉,我是大汉皇帝的女儿,所以享受这一切荣华。我希望在将来,天下都认可我。”
卫子夫想再劝劝刘徽,门外传来一阵叫唤声,“陛下。”
显然是刘彻回来了。
母女默契的止住话题,不约而同起身地迎刘彻。
刘彻喜形于色的先一步扶起卫子夫道:“甚好,甚好。”
一句一句甚好,无一不表露他的期待。
甚至刘彻和卫子夫一样,转头问刘徽:“阿徽,你母亲有孕,是弟弟还是妹妹?”
真当她是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