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刘裕斌作别后,沈蕴便回了家来。
此时,林黛玉正在新宅院里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各项事务,诸如清扫庭院、重新布置屋内陈设等事宜。听闻沈蕴归来,林黛玉放下手中事宜,迎了出来。二人相见,自是免不了一番温存,不再赘述。片刻过后,沈蕴轻轻牵起林黛玉的手坐在上房炕上,轻声说道:“妹妹,今日我前往忠礼王府,与世子交谈时,无意间获悉一则至关重要的消息,忠顺王正在追查薛蟠在南边打死人的那桩案子。”林黛玉凝视着他,疑惑问道:“忠顺王为何要追查这件事呢?”沈蕴回应道:“我猜测和薛蟠的舅舅王子腾有关,不过,这其中缘由我们暂且无需深究,妹妹之前不是担心,该如何搭救香菱吗?”“眼下这消息,恰恰就是助她脱离苦海的绝佳时机。”听了这话,林黛玉不禁面露惊喜之色:“当真?哥哥快细细说来。”沈蕴深知她心地善良,不愿香菱陷入悲惨境地,便耐心地为她剖析其中缘由:“虽说我们尚不清楚忠顺王追查此案的真实目的,但我们不妨将这个消息透露给薛家,她们必定会警觉起来。”“毕竟这事颇为忌讳,薛蟠如今已被销户,明面上,他已是个没有正式身份的‘黑户’。”“倘若这案子被忠顺王彻底翻出,薛蟠怕是在劫难逃,所以,我们可以‘善意’地提醒薛家,让他们把香菱这个关键人物藏起来。”林黛玉听得十分专注,毕竟搭救香菱一事,是她率先提出来的,她也十分在意,听完沈蕴所言,带着一丝兴奋说道:“好呀,如此一来,我们便可顺势将香菱接过来,帮着薛家隐匿她!”沈蕴微微点头:“正是此理,不过,想要让薛家心甘情愿地把香菱交出来,却并非易事。”“首先,她们得知忠顺王追查此事后,多半会告知王子腾以及政老爷,王子腾精明过人,估计能猜到此事与他相关。”“为防止事态失控,王子腾说不定会让香菱从此在世上消失,没了香菱这个关键人物,那薛蟠打死人的案子,自然也就难以再被翻案了。”“其次,即便她们没有告知其他人,也不见得就愿意把香菱让出来,尤其是薛蟠,要是知道香菱要被我们接走,恐怕是万万不肯答应的。”“最后,就是香菱自身,她或许也并不愿意离开薛家。”听完这番话,林黛玉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黛眉紧蹙,语气沉重:“哥哥,照你这么说,此事依旧很难办到啊。”沈蕴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微笑着安抚:“妹妹莫急,正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事儿需得从长计议,眼下妹妹不妨先写一封匿名信,我安排人送去给薛家,且先看看她们作何反应。”林黛玉感受到他的温柔关怀,心中稍感宽慰,明亮的美眸微微闪动,看着他问道:“那信中写些什么内容呢?”沈蕴笑道:“不妨写一首打油诗,隐晦地提点他们,有人正在追查薛蟠打死人的案子。”一听要作诗,林黛玉顿时来了兴致,微微挑起秀眉,已然开始思索该如何下笔。 沈蕴见状,明白以她的才华,定能作出一首意境深远的绝佳诗词,可如此一来,反倒不妥了。于是笑着提醒道:“妹妹不必想得太过复杂,只需作一首通俗易懂的打油诗即可,意思越简单直白越好,若诗的意境过于高深,反而会让薛家起疑。”“尤其是薛家那位小姐,心思聪慧敏锐,妹妹若认真作诗,她看过之后必定会深思,要是看出是妹妹作诗的风格,那可徒增一大隐患。”林黛玉何等敏锐,瞬间察觉到沈蕴提及薛宝钗时,语气似乎暗藏微妙不同,不禁娇哼一声:“哟,看来哥哥对薛家小姐很是上心嘛,连她聪慧敏锐、心思细腻都了如指掌呢?”沈蕴听闻,只觉头皮一阵发麻,赶忙故作镇定地说道:“妹妹一心想着搭救香菱,我不过是让人顺便打听了下薛家的情况,并非特意去关注薛家小姐。”林黛玉却不依不饶:“我才不信,你肯定特意留意过宝姐姐,不然怎说得如此流畅?”这话一出,沈蕴顿感汗流浃背,毕竟对于薛宝钗,他通过原著早已知晓诸多,能流利说出其脾性实在正常,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见沈蕴沉默不语,林黛玉微微撇嘴,别开了脸。“哼,我就知道,哥哥定然是想结识她。”对此,沈蕴知道越描越黑,也清楚林黛玉不过是嘴上不饶人,便索性坦然承认:“好吧,就如妹妹所说,我对薛家小姐确实多了些了解,不过,在我心中,妹妹才是最为聪慧之人,若妹妹觉得我说得不妥,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