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吴家老爷吴天佑与五毒散人交谈之际,沈蕴也正与刘裕斌交谈。
二人于一间茶楼中会面,只见刘裕斌满面忧色:“大人,遵照您的吩咐,那李衙内果然吓得不轻,赶忙差人在城中四处寻觅大夫,为金哥诊治。”“瞧这架势,他仍是不死心啊。”沈蕴神色沉稳,轻啜着茶水,目光望向茶楼外熙攘的街道,淡然回应:“刘公子莫急,常言好事多磨,你与金哥二人之事发展至今,已是千难万难,在这个时候,更需沉得住气。”“李衙内一门心思要娶张家小姐,自是不会轻易罢休,不过,待他意识到终究无法得偿所愿之时,自会放弃。”刘裕斌看着沈蕴那年轻却透着沉稳的面容,感受着他淡然自若的气度,心中不禁暗暗惭愧,自己年纪比沈蕴还大,却不及他半分从容镇定。当下,向沈蕴致歉:“大人所言极是,是我太过心急了。”沈蕴摆了摆手:“你身处局中,忧虑也是人之常情,无需自责,我不过是劝你莫要着急。”听闻此言,刘裕斌也算是安定下来,恭敬地为沈蕴斟了杯茶水,又问道:“大人,可总这么拖着,似乎也不是长久之计吧?”沈蕴眼神微微一闪,压低声音:“你去打听一下荣国府的一个下人,唤作来旺,此人专门替荣国府的琏二奶奶放贷。”“你找个信得过的人,去找来旺借一笔债,而后,让这人到京兆府去告状,就说荣国府放高利贷害人,恳请京兆府府尹为其做主。”“想来以你们刘家的能力,应是有办法将状子递到京兆府衙的官员手中吧?”刘裕斌眼中光芒一闪,当即应道:“自然可以,大人放心,我知如何做。”沈蕴又叮嘱道:“务必小心谨慎,切莫让人察觉是你们刘家在背后谋划此事。”“待状子递进去后,便只需静候京兆府尹与那琏二奶奶的反应即可。”刘裕斌听罢,满心激动,忙不迭点头:“好,一切皆依照大人您的吩咐去办。”沈蕴微微点头:“放宽心,属于你的,谁也抢不走,有道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那贾家的琏二奶奶,放高利贷不知坑害了多少人家,还收黑钱、弄权害命,如今也该是她遭报应的时候了。”“不过,我也只能帮你们到这个地步,若想掀翻荣国府,我亦无能为力。”刘裕斌听沈蕴说得云淡风轻,仿佛这些事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心中敬佩不已,起身行大礼:“大人能为我们做到这般地步,已是手眼通天、神通广大了,刘某感激涕零,若我能与金哥长相厮守,我们甘愿为奴做仆报答大人恩德!”沈蕴赶忙摆手:“刘公子又来了,我早就说过,无需你们报答,倘若我贪图你们的报答,当初救你上船之时,便该趁机讹你一笔作为报答费用了。” 话音刚落,便见刘裕斌一脸郑重地说道:“大人若有需要,无论多少钱财,我们都愿意奉上。”因他这番举止言谈异常,引得茶楼中其他人纷纷侧目,沈蕴不由皱眉:“刘公子且先坐下,莫引起他人注意,我既无需你报答,自然也不需要钱财。”“咱们不妨说些别的…”说着,沈蕴打量了刘裕斌一番,问道:“我观刘公子你也已到了弱冠之年,不知如今在做何种营生?”听沈蕴问起此事,刘裕斌不禁羞愧地低下头来。“说来实在惭愧,我至今尚无正经营生,自幼我便随家父习武,研习兵法,想着长大后能报效朝廷,去边疆杀敌卫国。”“家父辞官之后,倒是可以设法将我引荐至兵营,可那不过是驻守地方的兵营,终其一生也难有上阵杀敌的机会,想要晋升更是难如登天,因此我没想去。”“至于其他营生,我着实提不起兴趣,直至遭遇此事,我方才惊觉自己竟是如此无用,只能眼睁睁看着未婚妻被他人强行夺走。”“若不是大人您出手相救,我只能想出以死明志这般懦弱的法子了。”说到最后,他攥起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内心满是自责,觉得自己实在是窝囊至极,堂堂七尺男儿,遇到事情却只知寻死。沈蕴见状,微微叹息,正色劝解道:“刘公子切不可妄自菲薄,世间不平之事多了,你们刘家好歹还有些权势,那些无权无势的普通百姓,若遭遇这般不公之事,更是只能默默忍气吞声。”“欲成大事者,必然要历经千般磨难,越王勾践卧薪尝胆,西汉名将韩信能忍胯下之辱,最终成就一番功名伟业,又有谁敢说他们窝囊?”“更何况,刘公子你面对的,可是京城顶级权贵国公府,以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