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袍公子见那碗水丝毫未动,当即面露愠色,便质问妇人,妇人赶忙点头回应:
“应该没喝。”锦袍公子听闻,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这小子倒是警觉!”言罢,他将那碗水狠狠泼在地上。刹那间,原本清澈透明的水,竟涌出密密麻麻通体透明的虫子,在地上蠕动爬行,让人看得毛骨悚然!妇人眼中闪过一抹惊惧,身躯忍不住微微颤抖,赶忙对锦袍公子说道:“大爷,我都是按您说的做的…啊…”话还未说完,锦袍公子突然一把扯下妇人的衣裙。妇人惊慌失措:“大爷使不得,我丈夫还在这儿呢…”锦袍公子却一脸淫笑,戏谑道:“他喝了药,早到地府报道去了。”“放心,事儿成之后,本大爷亏待不了你,定让你风风光光进我们定勇侯府。”妇人听了,眼底闪过一丝惊喜,半推半就从了锦袍公子,嘴上却还嗔道:“大爷,您可一定要说话算话啊…”原来,这锦袍公子正是定勇侯府的大少爷吴望发。见他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满脸痤疮痘印,极其好色,毫无节制。也不管这中年妇人容貌美丑,一概来者不拒,当真是荤素不忌,老少通吃。不多时,吴望发重新穿好衣衫,从兜里掏出一个钱袋,随手扔给中年妇人:“干得不错,这是大爷赏你的,记着,明天抬着你这死鬼丈夫的尸体去都察院门口告状,自会有人接应你。”妇人得了钱,愈发欢喜,忙不迭笑着点头:“爷您尽管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吴望发又轻蔑地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赵半路,眼中满是鄙夷不屑,大摇大摆离开了。然而,他并不知道,就在他转身离去的瞬间,那被他认定已死的赵半路,手指竟微微动了一下。从妇人家中出来后,吴望发坐上马车,径直回了自家的定勇侯府。作为开国十二侯之一,定勇侯府规模宏大,仅比国公府略小一筹。府内的奢华程度,甚至远超一些国公府,只因吴家算是勋贵人家中转型成功的典范。吴家早早从军中全身而退,转身投身文官集团,历经两三代人的不懈努力,到如今,吴家已完成了转型。就如吴天扈,已做到了正三品的江南都转盐运使,现任吴家家主吴天佑同样官居正三品工部左侍郎。再加上后宫之中,还有一位吴贵妃,在一众老旧勋贵中,吴家算是稳住了家底的人家。正因如此,在开国一脉的老旧勋贵里,吴家如今稳居第一梯队,也深得太上皇的赏识与器重。吴望发回府后,径直前往外书房,来见他父亲吴天佑。书房中,吴天佑端坐在书桌之后,只见他面容富态,身着绯红的文官袍服,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乍一看人畜无害。在下首,还坐着一位身着黑衣的中年男子,从其装扮来看,像是苗疆人。“父亲!” 吴望发走进书房,恭恭敬敬地向吴天佑行礼。吴天佑收起笑容,严肃问道:“事情办妥了吗?”吴望发拍着胸脯道:“您放心,都安排好了,明日赵半路的媳妇赵宋氏就会去都察院告状。”话音刚落,便听闻吴天佑厉声斥责道:“少在老爷面前耍滑头!上次不过是想让忠礼王世子中个毒,好叫忠礼王知晓厉害,收敛几分,你倒好,竟然想着毒死他?”吴望发赶忙低头请罪:“父亲,儿知错了,谁让秦奕弘那小子抢走了孩儿心爱的女子,孩儿一时气不过…”吴天佑听闻,猛地一拍桌子,怒其不争:“瞧瞧你这副没出息的模样!为了个女人就如此冲动,迟早有一天你得死在女人身上!”吴望发低着头,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可眼神中却隐隐透露出些许不服气。一旁的黑衣男子见状,赶忙出声打圆场:“国丈息怒,依在下看,大公子想必已然知错,其实大公子此举,反倒给我们提了个醒。”“真是没想到,居然有人能够破解我五毒散人所下的蛊毒?”吴天佑转头看向他,缓缓说道:“我扈兄弟曾在信中提及过这个沈蕴,说他医术超凡,不仅能治好中了慢性毒的林如海,就连你那师弟瘟毒菩萨下的毒,他都能解开。”“起初我还不信,如今得知他竟然医好了忠礼王世子,看来不得不信了。”五毒散人神情严肃,接话道:“按理来说,我苗疆的蛊毒,中原的大夫绝无可能解的。”“可这个沈蕴却能破解,实在是令人费解!我那师弟瘟毒菩萨,自诩制毒之术天下第一,还自封为瘟毒菩萨,只是他的毒,终究还是差了些火候。”